他的襯衫領(lǐng)口別著枚珍珠胸針,那是我去年給他買的生日禮物,說配他的白襯衫好看。
“取我的東西?!蔽彝崎_林薇薇的胳膊,走到保險(xiǎn)柜前輸入密碼。
密碼還是我們剛戀愛時的紀(jì)念日,他大概早就忘了。
保險(xiǎn)柜里放著我歷年的鑒定證書,還有母親留下的一本鑒定手稿。
林薇薇突然沖過來想搶,我側(cè)身避開。
她撞在柜門上,發(fā)出哐當(dāng)一聲。
“江譯舟!她私藏工作室的資料!”林薇薇捂著額頭尖叫,眼淚說來就來:“這些都是博古鑒藏的財(cái)產(chǎn),她憑什么帶走!”
江譯舟把她護(hù)在身后,語氣帶著疲憊:“清顏,別鬧了。那些證書留著也沒用,不如處理干凈。”
“你是想說,不如留給她,給工作室撐門面吧?”我拿出手稿拍在桌上,泛黃的紙頁上有母親清秀的字跡。
“這本《古玉考》,是我母親生前未完成的著作,里面記錄了三十種失傳的鑒定手法。上個月嘉士德的人來看過,說估值至少兩千萬。林薇薇,你知道這上面記載的水沁三變是怎么回事嗎?知道如何通過玉的聲音判斷年代嗎?”
林薇薇的眼睛亮了,伸手就要去拿,被我按住手腕。
她的皮膚很涼,像蛇的鱗片。
“你知道怎么看玉的包漿嗎?知道清代仿明代的玉沁有什么不同嗎?”我一字一句地問:“你連和田玉跟西海玉都分不清,上次把一塊俄料當(dāng)成和田玉賣給客戶,還是我連夜去給人家換回來的。你憑什么當(dāng)鑒定總監(jiān)?”
她臉漲得通紅,突然抓起桌上的放大鏡砸過來:“我有譯舟哥送的光譜儀!比你這雙老花眼準(zhǔn)一百倍!你不就是嫉妒我年輕漂亮,嫉妒譯舟哥疼我嗎?”
放大鏡擦著我的耳邊飛過,砸碎了旁邊的青花瓷瓶。
那是我剛從民間收來的明代民窯精品,雖然不值錢,卻是我打算送給小陳的出師禮。
小陳跟了我三年,踏實(shí)又好學(xué),我本來想下個月讓他獨(dú)立鑒定。
“林薇薇!”我終于動怒:“你摔碎的元青花鳳紋瓶,是我托朋友從英聯(lián)邦拍賣行拍回來的,花了一千兩百萬。現(xiàn)在,加上這個瓷瓶,還有我母親的玉佩,你打算怎么賠?”
她愣住了,下意識看向江譯舟。
我知道她不清楚元青花的價值。
江譯舟一直瞞著她,大概是怕她知道了更囂張。
江譯舟的臉色很難看,他大概是第一次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
他拉著林薇薇的手往門口走:“清顏,我們回頭再談賠償?shù)氖?。?/p>
“不必了?!蔽夷贸鍪謾C(jī),點(diǎn)開錄音功能:“剛才你說的每句話,我都錄下來了。誹謗國家一級鑒定師,故意損毀文物,足夠你蹲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