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子搖搖晃晃走過來,在兩人面前停下,轎上的紅衣老者轉著佛珠,睜眼看見兩人“世子,這是剛從太后那出來?”“是,國公許久不見入宮,今日是”“太子傳見”。
蕭國公笑著回,只是笑意不善“世子,等身體好些也可到東宮走走,你和太子年紀相仿,最該能談到一起”。
“有機會一定”。
假面假意,兩人寒暄客套過,轎子又抬起離開。
經過祝韻身旁時,轎上老者側眼瞥了過來,只是那眼神,如看螻蟻。
但祝韻,把他看的一清二楚。
“他坐轎攆是陛下恩準的?”“是,蕭國公轎攆可直達養心殿外”。
“皇恩浩蕩”。
祝韻輕笑,看著前路漫長“但也不一定,未成定局,都是未知”。
裴府。
沉香自從上次在史家受過驚嚇后就一直在將養著,今日好轉,便想著出門來走走。
“裴小姐,你能不能陪我去趟國清寺?”“國清寺?”裴珍咬著糖葫蘆轉頭,看出她眼里的嬌羞“要給我哥求平安符?”“嗯”。
頭都快埋到胸口,沉香才低應一聲。
“行了,我爹都答應了,還這么害羞。
就是這兩日我哥忙,等過兩日空了,讓他請世子和清霜姐姐過來吃個飯,過禮”。
想著馬上就有的身份,沉香低頭淺笑“我聽說大理寺什么妖魔鬼怪都能碰到,便想求個平安符給他”。
“也行,不過國清寺的規矩,拜佛前三天戒葷吃齋,我沒準備,想來你是準備過的。
到時候我在寺外等你,你出來即刻找我”。
“小姐放心,我替您也求一份”。
一微塵里三千界,半剎那間八萬春。
黃墻綠蔭,紅花禪香。
自打踏上臺階,外面的熙熙攘攘仿若未聞,不論身世,不論財力,眾生平等,只求安康。
沉香跪在佛前,雙手合十,虔誠祈愿‘佛祖保佑,裴公子一生無病無災,逢兇必化吉,遇難必解脫’而裴珍,在寺外看著山上樹蔭斑駁“爹好像不信佛”。
“求一個保佑總沒錯的,公子在大理寺當職,確實腥風血雨,奴婢觀察了好些時日,沉香姑娘對公子,當真是真情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