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地冊封了居上為太子妃。沒有良娣,沒有良媛,就她一個,算是給足了辛家面子。
送走了宣旨的官員,闔家女眷忙著上來查看圣旨,一堆稱贊品德的溢美之詞,好多和居上不搭邊。但是沒關系,圣上說你有你就有,可以心安理得接受。
塵埃落定了,李夫人反倒感慨起來:“終究是為了一大家的體面和榮耀,把殊勝填進去了。”
填進去這個詞說得好,欣喜之外,飽含愧疚和遺憾。
大家看向居上,命里注定要當太子妃的人,轉了個彎,還是走上了老路。
居上見大家眼神里帶著心酸,笑道:“先前的圖謀不是成了嗎,有什么不滿意的。我還是太子妃,不過太子換了人當,就當一番新鮮體驗,沒什么不好。”
她極力寬慰大家,但自己又因錯過趙王世子而惋惜。越得不到越念念不忘,居上的心里,從此有了不可磨滅的白月光。
當然與當朝太子結親,那種盛大的陣仗,著實可以滿足人的虛榮心。過禮當日周圍坊院的人都來觀禮,看著大小妝抬九十九,源源不斷運進辛家大門。五色彩緞、如山的銅錢,還有豬羊牲畜、米面點心、奶酪油鹽……將辛府的前院堆得滿滿當當。
宗親里挑選出的函使和副函使送來通婚書,上面很真誠地寫著承賢長女玉質含章,四德兼備,愿結高授。辛道昭將早就準備好的答婚書恭敬奉上,互相交換之后,六禮就完成了一大半。
居上站在邊上看著,看出了旁觀者的樂趣,待到阿耶的視線向她投來,她才意識到這件事和自己有關。
不過太子很高貴,結親只須降旨,不用親自前來,少了很多尷尬。
待一切禮節都過完了,辛道昭才將函使拉到一邊詢問:“小女何時入宮?”
函使是宗族中有聲望的長者,與辛道昭同朝為官,后面的安排還是知道的,偏頭道:“新朝初建,陛下不打算沿用前朝舊習,也不以北地風俗為準,會在城中擇一處作為太子行轅,請太子妃在行轅中暫居,學習宮中禮儀之外,多與太子殿下相處。”
“與太子殿下相處?”辛道昭詫然,“這意思是太子大婚前,也留宿行轅?”
函使說可不是,“如今的年輕人,個個有主張,唯恐婚后起齟齬,婚前多相處,日久生情了,夫婦將來才能和諧。”
辛道昭茫然眨眼,心下覺得不妥,自家的女兒還未成婚,就和太子住在同一屋檐下,那豈不是要吃大虧?
可是宮中既然這樣安排,實在是難以推翻,想來還是顧忌殊勝與前朝太子定過親,帝后拍腦袋一合謀,想出了這么個損招。
罷了,還有什么辦法,至多搬入太子行轅的時日,再行商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