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寢衣飄搖,看上去有種弱柳扶風的味道。
她忙扒著窗口問:“郎君,你怎么了?可是病了?”
對面的人頓住步子,打起了竹簾,淡淡朝她看了一眼,“我沒病?!?/p>
她不信,“那你怎么一臉菜色?”
他冷哼了一聲,“因為有人將送出去的東西又收回,自己吃光了?!?/p>
壞了品相。
居上懵了下,才發現他說的是兔子。
她只好費勁地辯解:“先前說送你,郎君好像很不屑的模樣,我以為你不要,所以又拿回來了。后來在園子里架棚烤了,還撕下一條兔腿給你送過去呢,可那時候你又睡下了……”
“睡下了,你就把兔腿帶回去了?”他平靜地問,“現在那條腿在哪里?”
居上訕笑了下,沒好意思說,那兔腿已經進了自己肚子里。既然又欠下了債,想辦法償還就是了,遂誠懇地說:“烤制的東西,要趁熱吃才好吃,郎君現在起身,兔肉早放涼了,涼了口味就欠佳了,不過不要緊,等明日我讓人重新買個活的回來,現殺了烤給郎君吃。”
窗口的燭火照著她的臉,好像說的每一句話都發自肺腑。
凌溯看了她一眼,沒有心情與她爭辯兔子的事,到現在腦子還昏沉沉的,身上也有些發熱。
抬手摸了摸額頭,同樣滾燙的掌心,分辨不清前額的溫度,他慢慢轉開了身,“早些睡吧。”打算去桌旁倒水。
居上還有些不放心,又喚了聲郎君,“要是不舒服,一定傳侍醫看看?!?/p>
他并不愿意承認自己病了,畢竟往年水里來火里去,大冬天穿著鎧甲冰雪滿身,也不曾讓他倒下。這回不過下了一次水潭,就弄成這副模樣,除了多給她一個嘲笑自己的機會,還有什么!
擺擺手,他示意不必多言。
可她探出了半截身子,“要不然我過去照顧你?”
他沒應她,冷著臉將竹簾放了下來,害怕自己沒有病死,反被她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