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了,你出兵之前能不能替我討個恩典,讓我回家待一段時間,等你凱旋,我再搬回行轅。”
所以小算盤打得噼啪亂響,全是為了她自己?
凌溯氣得臉色發白,“朝廷還沒下令讓我領兵呢!”
嗓門有點高,嚇了居上一跳,忙道:“好好好,我就是隨口一說,郎君別生氣。”然后識相地調轉了話題,“那個行刺你的人,是女子嗎?那天游玩回來,我細想想心有余悸,萬一刺客偽裝成愛慕你的女子,就像那個龜茲樂伎那樣,那郎君豈不是危險了!”
所以她的反應真是慢半拍,到現在才發現有隱患。不過能想那么多,也不容易了,凌溯道:“刺殺我的不是女子,是個粟特漢子,假借身上寫了密函,引我過去查看。也是我大意了,沒想到外表病歪歪的人,竟有那樣的身手……”
居上并不關注那個粟特人,還在為將來太子后宮的組成勞心勞力,喃喃說:“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看來以后不能納異族女子進東宮,我得為郎君的安全考慮。”
凌溯說了半日,發現雞同鴨講,無奈道:“凌氏有家訓,向來不許納異族女子為妾,到我這里也不會破例。”
居上點頭不迭,老祖宗果然高瞻遠矚,有先見之明。
三言兩語圈定了納妾的范圍,彼此都很滿意,居上發現他還坐著,又殷勤道:“郎君不躺下嗎?睡一覺,好得更快。”
他瞥了她一眼,“小娘子在,我躺下可是太失禮了?”
居上心道假模假式,昨日樂游原紫薇樹下,他一沾氈毯就半躺下了,也沒見他有什么不好意思。今日受了傷,反倒矜持起來,別不是跳了一回潭,腦子進水了吧!
算了,此地不宜久留,她識趣道:“郎君歇息吧,我先回去了,待晚間再來看你。”
從東院退出來,邊走邊感慨:“這新朝太子也當得險啊,幸好身手不賴,要不然可壞事了。”
藥藤琢磨了半日,終于得出結論,“圣上和皇后殿下一定是探明了娘子比尋常貴女獷悍,才下定決心封你做太子妃的。”
獷悍這詞雖然不雅,但還算貼切,畢竟太子妃也要有自保的能力,不能時刻指望太子來救自己。
她笑了笑,覺得德甚配位。
穿過隨墻的小門回到西院,行轅中歲月悠長,中秋前的午后,樹上知了仍叫得聲嘶力竭。
廚司例行命人送了一盞酥山過來,但帶了典膳郎的話,說這是今夏最后一盞涼飲了,過了中秋天氣轉涼,不再向娘子提供加了冰的飲食。居上為此難過了一會兒,東宮的典膳局果然比家里嚴苛得多,家里只要撒個嬌,阿娘沒有辦法了,偶爾也會通融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