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地方,就變成賊心了。
可惜她口才不行,心里明白的事,嘴上卻說不出來。憋了半日道:“我家只認五嫂一個,你是哪里來的歪門邪道,不許糾纏我阿兄!我阿兄有夫人,家中也有家訓,兒郎不到三十不許納妾。我阿兄今年才二十五,你有本事,等我阿兄三十了,再來說你的真心。”
對嘛,還有五年,女郎有多少個五年能消耗,現在只是一時情熱罷了,兔子的尾巴長不了。
可那位胡娘子也有辦法應對她們,“要是這么說,我今日便和鄭娘子交個底,我不圖進你們辛家們。我爺娘過世,給我留下一大份家產,我自己有莊有房,大可讓五郎到我這里來,我做他的外室,與你們辛家無尤,這總可以了吧?”說罷涼笑一聲,“要不是這幾日不曾見到五郎,我也不會到這里來生等。請鄭娘子告訴我,五郎在哪里,我只要見到他,以后再不踏足待賢坊。”
所以真是無恥至極啊,眾人被這樣沒有下限的言論氣得說不出話來。
還是鄭氏的婢女厲害,尖聲道:“小娘子既然與我們郎君相好,怎么連我們郎君的面都見不著,要到這里來堵人?可見你就算愿意給他做外室,我們郎君也不稀罕。”
居幽和居安點頭,居安說就是,“五兄都不見你了,你還吵著要給人做外室,你不知羞!”
豈知胡娘子并不將那些難聽話放在心上,顯出一種視死如歸般的氣勢來,昂著下巴道:“他有負我,我要他一句準話。他一日躲著我,我等一日,他十日躲著我,我等十日。等到我忍無可忍時,就登門請貴家主為我主持公道。我倒要看看,你們門閥世家,對始亂終棄這種事,是個什么處置辦法!”
這番話氣得居幽和居安直要跳腳,無奈自己沒能耐,說不過人家。
這時候就尤其想念長姐了,要是長姐在,先踹上一腳,再來兩個嘴巴。對付說不通的人,還是武力解決最干脆利索。
牙縫太大。
年輕的女郎不知道回敬她,鄭氏雖然也不擅長與人拌嘴,但到了維護婚姻的時候,不得不逼自己上陣。
她壓住了心頭狂跳道:“小娘子別談什么始亂終棄,先前是你說的,仰慕五郎才華,你若是立身正,他又怎么會‘亂’你。”
胡娘子哂笑了一聲,“所以鄭娘子看得很明白,我們是兩廂情愿的,他不曾脅迫我,我也不曾逼迫他。既然如此,你與兩位小娘子憑什么來指責我,要撒氣,也應該找五郎才對。”
論口才,在場的幾人合起來都不如她。辛家人都是講究禮法的,遇上了這樣胡攪蠻纏的人,便有秀才遇到兵的窘迫。幾句話氣得鄭氏漲紅了臉,連那兩位小姑也張口結舌,拿她沒有辦法。
胡娘子見狀更加得意了,挺了挺腰道:“我先前說過,不奢望進你辛家門,我此來,是想讓五郎入贅我家。只要鄭娘子愿意,我學男兒,準備聘禮送到你家。我不要什么三媒六聘,也不要名分名聲,我只要五郎這個人。”她說罷,暗暗握緊了袖中的手,“我是這樣打算,不知鄭娘子和辛府上是什么看法。再不濟,叫五郎出來說明白,當著貴家主的面,給我句準話。”
她的這番話,氣得鄭氏心頭絞痛起來。真是可笑之至,她還要學男人來聘五郎,把她這個夫人放在哪里了!現如今別看她嘴上說得冠冕堂皇,其實暗中在為見不到五郎而憤懣,否則也不會連著多日來這里堵人。
略平了下心緒,鄭氏道:“我不管胡娘子說的是不是氣話,還請胡娘子自重,你是閨閣女郎,何必這樣敗壞自己。至于五郎在哪里,我沒有必要告訴你,反正這待賢坊你別再來了,再來也是自討沒趣。五郎若是真把你放在心上,便不會多日避而不見,我要是女郎,心中就應該有數了,斷不會不
依不饒,最后弄得大家臉上難看。”
鄭氏說完,轉身便往回走了,步子邁得穩,眼里卻蓄滿了淚。
居幽和居安見五嫂不和她多言,自然也沒必要再過多糾纏。居幽拽了拽居安,“我們回去。”
居安趁機追加了一句,“我們是清白的女郎,和這樣的人啰嗦,連我們也覺得丟臉!”說罷拉著居幽的手,逃也似的快步進了大門。
然后去追趕五嫂,在內院好不容易追上,五嫂紅著眼睛說:“我沒想到,兩位阿妹早就知道了,想必是我身邊的人向你們透露的消息。原本這么丟人的事,我沒打算告訴你們,家里兄弟九個,為什么只有五郎這樣,我實在不明白。是我有哪里做得不好嗎,他嫌棄我,要在外面找什么紅顏知己。為了這件事,我和他吵過一回,又忌憚被阿娘和伯父知道,所以一直沒敢聲張。這下可好了,人都找到坊院里來了,再過兩日怕是家里長輩都要起疑,這件事早晚瞞不住。”
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