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一不做二不休擁吻了她,想著大不了挨一巴掌,結果并沒有。”長史回憶起往昔來,老臉也微紅,但語氣很堅定,他就是想告訴太子,“只要她對您有意,會包涵您偶爾出格的舉動。談情說愛就像打仗,想取勝就得出其不意,必要時候得敢于冒挨揍的風險,女郎打人又不疼,殿下不用害怕。”
可惜長史沒有領教過居上的鐵拳,他說女郎打人不疼,光是這點就錯了。
所以凌溯沒有從他的話里吸取到什么經驗,只是上下打量他,“看你像個學究,怎么還有如此霸道的一面,果真人不可貌相。”
長史不由悻悻然,“臣是站在過來人的立場,向郎君傳授訣竅,郎君可以不聽,但不能嘲笑臣。”
看他有些不快,凌溯也不與他打趣了,笑著擺了擺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多心……”
這里話音未落,門上遞了請帖進來,說趙王與侍中起宴,邀殿下前往張家樓飲酒。
趙王是阿叔,侍中是股肱,這樣的邀約不能不賞臉。長史忙向外吩咐備車,凌溯披上大氅便出門了。
天欲雪,這段時間總是陰沉沉的,今日說不定有機會觀雪賞梅。凌溯臨上車前回身吩咐長史:“娘子屋里潮氣太盛,容易寒氣入體。你派人多搬幾個暖爐過去,每個角落都點上一盆,別讓她屋里涼下來。”
長史道是,送別了太子便返回行轅,照著他的吩咐安排了下去。
回到東院,把昨日批好的公文歸攏,準備命人運回東宮。忽然一陣風從窗口吹進來,吹起了案上的宣紙,高高飛起又飄飄墜落。
長史順著方向看過去,那紙甫一落地,一只云頭履便邁進來,恰巧踩住了半張紙。
彼此都“哎呀”了聲,居上忙縮腳,仔細看了一眼,“這是什么?誰在練字?”
長史笑著上前接應,“不是練字,是殿下在記日子。”
這年頭還有人寫正字記日子?居上差點又笑他土,勉強才忍住了。彎腰把紙撿起來,上面半個鞋印鮮明,她難為情地說:“長史你看,我把它弄臟了,要不這張不要了,我重寫一張陪給殿下。”
長史到底不敢隨便做主,且這正字意義非凡,對太子殿下來說代表著幸福。他支吾了良久,把紙接過來,小心翼翼又吹又拍,可惜于事無補,于是感慨道:“真是天意啊,娘子在紙上蓋了個戳,殿下說不定會很高興的。”
這么說來兩個正字和她有關?居上探身又看了一眼,“這到底是什么意思?殿下為什么要記日子?”
長史抬眼為難地望了望她,“這事……臣不好說啊。”
越是推諉,越代表其中有詐。居上道:“我與長史這么熟了,有什么話是不好說的?長史悄悄告訴我,我不和殿下提起,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如何?”
長史效力于東宮,太子妃作為東宮日后的女主人,一般情況下打好關系是非常有必要的。且長史頭腦活絡、有眼力勁兒,絕不會一味維護太子,而慢待了太子妃娘子。
既然說好一切私下進行,那么無傷大雅地出賣太子一下也不要緊。于是長史放心大膽地招供了:“殿下打算記滿十五日,唐突娘子。”
這番話說完,換來了太子妃娘子見了鬼的表情,長史忽然覺得自己很失職,簡直在拆太子殿下的臺。忙又補救:“那個……臣表述得不清楚,臣是說微微唐突……畢竟我們殿下是有禮有節的仁人君子,娘子認識他這么久,應當知道他的為人。”說罷尷尬地笑了笑,“娘子先前說好了,不與殿下提起的,可不能反悔啊。”
居上怔忡著,回不過神來,實在不明白世上為什么會有人呆到這種程度。唐突她還要例計劃,真是步步為營的十五日啊!
看看長史,表情楚楚簡直快哭了,居上道:“你放心,說
好不提的,說話算話。”
長史如釋重負,舒了口氣道:“娘子果真守信用,臣就放心了。殿下受趙王與侍中相邀出門了,怕是要到下半晌才回來,娘子且不必等他,先回西院吧。”說著將宣紙端端放在案上,拿鎮紙鎮住,然后搬起公文,上外面找主簿去了。
居上站在案前沒有挪步,看著那兩個正字歡欣雀躍,十分期待他的唐突。但又有些嫌棄凌溯的婆婆媽媽,非要記滿十五日嗎?這剩下的五日,也太讓人煎熬了。
再來算算時間,五日之后正逢陛下千秋,屆時宮中大宴群臣,長安城也撤了宵禁,她還打算回辛府和阿娘阿嬸她們一起過呢,時間忙亂緊湊,怕抽不出空來呀。
做人嘛,不必那么死板,干脆提前幾天好了,反正也無傷大雅。
于是走到案前取筆蘸墨,大手一揮,在那兩個正字之后又追加了一個——這下好了,三字已滿,可以為所欲為了。
她高興地笑了兩聲,得意于自己的靈活機動。再欣賞一下自己的字跡,雄渾有力,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