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像他這樣。
長兄挑剔地盯著他,凌洄也察覺不妥了,重又換了個相對溫和的語氣,對居安道:“我眼睛疼,快替我看看。”
居安湊過來,未婚夫的長相一直讓她很敬畏,連查看都查看得戰戰兢兢。但見他上眼瞼有些紅腫,她篤定地說:“你長針眼了,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該看的東西?”
凌洄想了想,說沒有,“可能因為這兩日挑燈夜讀,睡得太少。”復又問,“那現在怎么辦?”
居安說:“我給你斬影子吧。”
作為北地來的酋豪,完全聽不懂斬影子是什么東西,居安便仔細告訴他,“就是靠墻站在日光下,兩手平攤,我拿刀在你中指的指尖前端劃一刀,把你的影子留在墻上,針眼也就跟著一塊兒留下了。”
凌洄心下打鼓,懷疑地問居安:“你替我斬嗎?”
居安點頭,“這個我在行,以前阿姐長針眼,也是我親自動手。”
好吧,也算增進彼此感情的一項舉措。
于是高大的凌洄攤平雙手,挨緊墻根站著,垂眼看舉刀的居安,心頭一陣發緊。
站在一邊旁觀的居上,對他報以同情的凝望,“三娘這人辦事,不太靠譜。”
話音方落,聽見凌洄一聲慘叫,再一細看,是居安偏移了準頭,割在他爪尖上了。
居上露出果不其然的神情,對凌溯聳了聳肩,“你看,我就說吧!”因為深有體會,才會這么篤定。
居安一驚,嚇得扔了手里的刀,趕緊掏出手絹替凌洄纏上,怯懦地、眼淚巴巴地說:“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一定瞄準,不會再砍錯了。”
壞脾氣的凌洄,這次倒沒有勃然大怒,他甚至想不明白這有什么好哭的,遂道:“今日可是除夕,你哭什么?流點血而已,本王又不是沒流過。”說著卷起袖子,粗魯地在居安臉上擦了兩下,擦得居安臉上一片潮紅。
作為過來人的凌溯看了,實在挑剔莫名,“男子果然不能在軍中待太久,他怎么如此不知輕重,你看把三娘的臉擦的!”
兩個人交頭接耳,嘖嘖唏噓,忽然聽見門上傳來熱鬧的招呼,回身看,是獨孤儀領著家仆送節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