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蔣遠喬回到香港的第二個月,安亦歡就查出懷孕了。按照周期推算,就是那個風雨交加的臺風天。
拿到孕檢報告時,安亦歡十分平靜。一方面,蔣遠喬就在身邊,她不能表現(xiàn)出太多情緒給彼此堵。另一方面,那一次她抱著僥幸心理沒有吃事后避孕藥,就想過最壞結(jié)果是什么。而這個孩子的到來,又意味著她已經(jīng)完成了約定,某種意義上他們的交易關系走到了終點。
與安亦歡不同,蔣遠喬是由衷的開心。看著他滿眼幸福,那樣期盼,她內(nèi)心感慨萬千。他沉浸在迎接新生命新生活的幻想里,而她卻是思量著新生命的到來幫她結(jié)束了兩人的關系。終究,他們還是同床異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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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節(jié)流轉(zhuǎn),春去冬來。
香港的冬日,暖陽和煦,溫潤舒適。但安亦歡還是更想念北京的皚皚白雪和清冽的空氣。
尚在孕初期,安亦歡就開始頻繁的失眠,胃口也不好,嘔吐不止,整個人迅速消瘦。
蔣遠喬正忙著處理與yvette的離婚,繁復的財產(chǎn)分割事宜讓他焦頭爛額。但他還是會親力親為,照顧安亦歡和蔣伊伊的生活起居,絲毫不含糊。從母女倆喜歡吃什么,到安亦歡的產(chǎn)檢再到女兒的芭蕾舞課,他從不缺席陪伴。
那日在高爾夫球場,安亦歡遇到許久未見的林思琪。
安亦歡牽著女兒,一旁蔣遠喬俯身正給女兒系鞋帶。見這么親昵的一家叁口,林思琪笑嘆:“真是幸福的一叁口!”
站起身的蔣遠喬,一改往日的冷漠反而會心一笑,他眼中帶著寵溺摸了摸蔣伊伊的頭,對安亦歡說:“你們聊吧,我?guī)hloe先去湖邊。”
待蔣遠喬牽著蔣伊伊一大一小的背影遠去了,林思琪才開口:“亦歡,蔣總很不一樣了噢!慈父情深吶!”
安亦歡莞爾一笑,問道:“你怎么一個人來?之前的大哥呢?”
“我約了我先生,他遲點過來。”林思琪笑答。
安亦歡一驚:“你先生?你結(jié)婚了?”
林思琪對安亦歡眨了眨眼睛,笑得燦爛:“我們在美國注冊了,不過,回香港還沒有擺酒。”
“你這神速啊,還挺神秘。也不邀請我!”
林思琪面露難色,吞吞吐吐道:“如果能擺酒,我一定就請你了。”
安亦歡愣了幾秒,才想明白林思琪的話。話已至此,安亦歡自是不能再多問。
兩人沉默了片晌,安亦歡找了個話題,又開口:“你收到校慶的郵件了嗎?”
“當然!不過,我沒空回去杭州。”林思琪點頭笑著對安亦歡揚了揚下巴,問:“蔣總能讓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