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堯不太對勁。
這幾日,他的目光有時落在手機上,有時落在虛無空氣中,偶爾看一看她,眼里的情緒卻沒落在她身上。
手機屏幕反復亮起又熄滅,來電多了,他背著她去另一個房間接電話,掛斷電話就是出門。
或許是孕期情緒敏感,又因為之前險遭強暴,時夏焦慮,控制不住地胡思亂想。
新請的阿姨做飯水平不錯,晚餐是三菜一湯,時夏夾了塊煎得皮酥肉嫩的魚肉,吃得心不在焉,猶豫一會兒,開口:
“你最近是不是——”
“我今晚出去一趟。”
低眼一掃腕表,趙青堯擱下筷子,顧不得碗里剩了大半的米飯,更沒注意時夏說了什么,拿起擱在椅背上的外套準備出門。
時夏趕緊起身,見他拿了手機和車鑰匙就要離開,追過去:
“今晚又要加班?”
“嗯。”
玄關處,趙青堯抱一抱她,他有一雙澄澈類犬的眼眸,撒起嬌來,像是永遠長不大:
“不要熬夜等我,困了就睡,有什么事交給唐嬸做。”
餐桌旁還有一人,臉圓和善的中年婦女,見雇主離了餐桌也不好再動筷子,也跟著走到門口。
時夏讓唐嬸去零食柜拿了份面包和酸n,遞給趙青堯,她想了想,見他確實時間緊,決定把話留到晚上等他回來再說。
“路上小心點。”無意瞥見客廳沙發上的一個衣袋,時夏道:“陳警官的外套還在家里,你明早上班時記得繞路去警局,把外套還了。”
“好。”
趙青堯笑一笑,輕輕一吻在她額頭,邁出門檻拉住把手向外一扯。
大門咔地關閉,門后的世界陷入絕對安靜。
“小夏,菜快涼了。”
唐嬸見站在門后的時夏一動不動,小夫妻倆的事,也不好說些什么,便道:
“我重新給你熱一熱米飯。”
“不用了。”
直覺不詳,可怕而敏銳,時夏忽然想起婚前,婆婆和她談過的一些話,右手不自覺擰動了門把。
傍晚夜幕低垂,坐落在三條天然水系交匯的廣袤shi地之上的玫瑰園燈火通明,宛如墜落地面的晚霞,燃燒驚心動魄的亮色。
陳嶼驅車駛進庭院,還沒停車,站在拱形門廊下等候多時的鄭冠一步迎上去,樂呵呵勾住他的肩。
“禮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