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狹窄,深冬季節開了天窗又冷,在不開窗的情況下陳嶼真怕做得她暈過去。
他單位事忙,警德剛如鐵鑄,為了和小孕婦貪歡把任務甩給同事們,實在過意不去。
原本只打算逗逗她,險些又擦槍走火。
在去警局的路上,時夏接到唐嬸的電話,這才想起她忘記給阿姨留便條。
她沒想著瞞唐嬸,轉念一想,要是唐嬸和趙青堯說了她去警局,必定聯想到陳嶼身上去。
她生疏地撒了個謊,說自己去外面逛逛。
車子開了一路,陳嶼也硬挺了一路,時夏總是有意無意地向那處看,郁悶又好笑。
市中心寫字樓下,長椅邊,一對男女相對而站。
趙青堯煩躁地捏了捏眉心,無法忽視眼前一日日孱弱下去的女人。
“你看了華嚴的勝訴率,他是個優秀律師,你和李儔簽得那份欺詐合同,他會為你申訴?!?/p>
夾在兩個女人之間的滋味并不好過,他有時候睡著了被噩夢驚醒,夢見時夏癱坐在血泊里,哭著問他為什么不救她。
她才是他的妻子,他不愛她為什么又要娶她。
就如時夏所說,那晚真是一根刺,因為發生得過于猝然,因為初時扎得淺,他們還不覺得疼。
可是刺還在,嵌進了肉里拔不出去,一寸寸往里越陷越深,想要拔刺就得一起挖走心頭那塊肉。
肉沒了,婚姻也沒了。
趙青堯不可能離婚,可是他思索了許久,至今沒想出與妻子重修舊好之法。
林小恬在顫抖。
對于未來,她看不見一點希冀。
李儔是個zazhong,就因為那晚在玫瑰園讓他丟了面子,后續的報復來得慘烈。
她跟隨趙青堯離開后,與李儔簽訂的協議默認結束了。一段時間里李儔沒有聯系她,那幾天她真的以為自己重獲自由。
直到接到李儔律師的來電,對方在電話里冷冰冰提醒她做好開庭準備。不久之后,她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為了能讓李儔投資,她在床上使出渾身解數,苦捱皮肉之痛,舍了小半條命伺候得他高興。
都是因為劇本和導演水平太差,她拍得兩部網劇收視慘淡。
李儔虧了錢,她見他沒提虧損,心里還高興,以為事情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