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黑的念頭又升起,她糾結萬分地摁了下去。
陳嶼發來一張禮物照片,配字:「猜猜盒子里有什么?」
在輸入框里打出幾行字,時夏能想象出他盯著手機屏幕時,那張愉悅欠打的臉。
打好的字又刪掉,她重新輸入一行,用詞更委婉的:
「那天謝謝你及時拽住我,不然我和孩子可能都不在了,謝謝。我很感激。”
他確實幫了她很多,在感激和趙青堯的刺激之下,她沒忍住犯了那個錯。
陳嶼:「不謝。」
似乎是她說得太委婉了,時夏盯著這簡單的一個詞,心想對方沒領會到委婉中更深的意思。
又彈出一條新消息。
陳嶼:「明晚過來拿禮物,我在附近訂了餐廳。」
什么話。
她已婚的。
他完全意識不到自己的行為有多不妥,有多違反道德,有多讓她為難嗎?時夏心里狠狠吐槽。
不等她回復,陳嶼一個電話打了進來,嚇得時夏一把掐斷來電。
她打字過去:「我累了,有事明天說。」
陳嶼:「嗯。」
陷入柔軟的大床里,時夏輾轉反側,熬了許久也沒睡著。
熬夜等睡意的過程尤為痛苦,她起身看了眼時間,已經凌晨一點,打算去繪畫室隨便找一本畫集助眠。
推開房門,一道陰暗人影無聲站在隔壁次臥門口,時夏盯緊細看,正是一身常衣打扮的趙青堯。
深夜,次臥里沒有開燈,他又是一幅外出打扮,右手搭在門把上似乎準備關門。
悄無聲息,鬼鬼祟祟。
時夏沉了臉,心底最后一點的情緒破滅:
“你現在要出去?找她嗎?都這樣了你還綁著這段婚姻做什么?”
“夏夏。”臉上慌色一閃而逝,趙青堯快步走過去:“你誤會了,是華周找我有事。”
華周是他的摯友,初高中同班六年的好兄弟,大學也是不同學院的校友。
“是嗎?”好兄弟大半夜找他?時夏冷淡道:“那你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