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為情侶后的日子,像加了糖的咖啡,甜得讓人舍不得放下。陳默把相機包里的照片收進了衣柜最底層的箱子里,那個老式收音機也被他收了起來。他的房間里,開始出現(xiàn)林薇的東西——一支畫筆,一本畫冊,一個毛茸茸的兔子玩偶。
他們會像所有情侶一樣,一起去超市買菜,一起窩在沙發(fā)上看電影,一起在陽臺上曬太陽。林薇畫畫時,陳默會坐在旁邊看書,偶爾抬頭看看她,眼神里全是溫柔。陳默修車時,林薇會去店里給他送午飯,看著他記手油污地吃著飯,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畫面。
汽修店的老板總是打趣陳默:“小陳,自從有了女朋友,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像換了個人似的?!?/p>
陳默只是笑,眼角的痣在陽光下閃閃發(fā)亮。
林薇的母親知道他們在一起后,氣得差點暈過去,在電話里把林薇罵了一頓,說她“自甘墮落”,“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林薇沒跟母親爭辯,只是說:“媽,陳默是個好人,我相信他。”
掛了電話,林薇有點難過。陳默看出了她的不開心,把她擁進懷里:“別擔心,我會努力,讓阿姨認可我的?!?/p>
“嗯。”林薇點點頭,把臉埋在他懷里。她相信陳默,也相信他們的感情。
可是,生活總是在不經(jīng)意間,投下陰影。
那天,林薇去電視臺送插畫稿,正好遇見蘇晚從演播廳出來。蘇晚看到她,笑著走過來:“林薇?好巧啊?!?/p>
“蘇小姐,你好。”林薇的語氣有點不自然。
“聽說你和陳默在一起了?”蘇晚的笑容很得l,眼神里卻帶著點探究,“真沒想到,你們會走到一起?!?/p>
“我們很好。”林薇不想跟她多說,“我還有事,先走了。”
“等等。”蘇晚叫住她,“林薇,你了解陳默嗎?你知道他心里……”
“我知道?!绷洲贝驍嗨?,“我知道他過去的事,但那都過去了?,F(xiàn)在,他是我的男朋友?!?/p>
蘇晚愣了一下,隨即笑了笑:“是嗎?那祝你們幸福?!?/p>
林薇沒再說話,轉(zhuǎn)身快步離開。她能感覺到蘇晚的目光落在她背上,像針一樣扎人。
回到家,林薇把這件事告訴了陳默。陳默的臉色沉了沉:“她沒說別的?”
“沒有?!绷洲睋u搖頭,“就是祝你幸福。”
陳默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地握緊了她的手。林薇能感覺到他的緊張,心里有點不安。
幾天后,陳默的手機響了,是個陌生號碼。他接起電話,聽了幾句,臉色變得很難看。“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p>
“怎么了?”林薇問。
“我媽病了,在醫(yī)院?!标惸穆曇艉苤?,“我得回老家一趟。”
“我跟你一起去。”林薇說。
“不用,你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來?!标惸帐昂脰|西,匆匆忙忙地走了。
陳默走后,林薇心里一直很不安。她給陳默打電話,他沒接,只回了條微信:“在忙,晚點聯(lián)系你?!?/p>
晚上,林薇正擔心著,手機突然收到一條短信,是個陌生號碼發(fā)來的,只有一張照片——陳默和蘇晚站在醫(yī)院走廊里,蘇晚扶著陳默的胳膊,兩人靠得很近,看起來很親密。
林薇的心臟像被什么東西攥住了,疼得喘不過氣。她想起蘇晚說的話,想起陳默收起來的照片,突然覺得,那些關于白月光的陰影,其實從來沒有消失,只是被陽光暫時遮住了。
她不知道這張照片是誰發(fā)的,也不知道照片背后的真相,只覺得心里像壓了塊大石頭,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