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驤岳伏在荊白練膝上,溫熱的軀體仿若無骨。
一只手臂慵懶地勾著她的頸項,另一只則牽引著她的指尖,輕輕摩挲著自己的鎖骨。
那聲音,帶著鉤子似的,七個字轉出了八個彎兒:“將軍,你看人家這里白不白?”
他的確白得晃眼,整片胸膛如上好的羊脂暖玉,細膩無瑕
在昏暗的光線下泛著瑩潤的光澤,誘人采擷。
荊白練喉頭發緊,呼吸也在他的輕佻中急促了起來。
作為沙場主將,怎能容忍這般挑釁?
她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指尖非但未退,反而順著他牽引的力道,大膽地沿著那起伏的線條一路向下。
在堪堪觸及危險地帶時,手腕翻轉。
順手在那弧度誘人的腰窩,不輕不重地一掐,
“嗯~”懷中美人兒腰肢一軟,嗔怪帶著點嬌慵,“討厭,人家這般柔弱,將軍怎的…半點不懂憐香惜玉?”
月色漸微,東方已顯一點魚青。
朗軒殿外,荊白練倚著一棵銀杏樹,一手支額。
涼風穿枝過葉,簌簌作響,吹散了昨夜的疲憊。
她想,既是美人在懷,何須憐香惜玉?合該…好好疼愛才是。
然而懷中的美人卻驟然變了調。
那柔若點櫻的唇瓣,竟發出了天差地別的蒼老聲音:“將軍,世子已脫離危險。您可安心了。”
世子?
他自己不就是世子嗎?
荊白練猛地一激靈,眼皮像被糊了泥漿。
她用力甩了甩頭,深吸了幾口帶著清苦銀杏氣息的晨風,才勉強將腦中那荒誕不經、卻又令人面紅耳赤的畫面驅散幾分。
眼前站著的,是那位須發皆白的老太醫。
一夜辛勞,他眼角的溝壑仿佛又深了幾許,疲憊夾在每一道皺紋里,藏無可藏。
唯恐被對方瞧見自己頰邊未褪盡的、不合時宜的紅暈。
她不動聲色地轉過身,清了清嗓子道“老先生,您在太醫院,供職多少年了?”
老人聽得她尊稱一聲“老先生”,受寵若驚,幾乎是本能的就要屈膝跪拜回稟。
白練并未回頭,卻察覺到了他的意圖,一個旋身,搶在老太醫膝蓋彎下之前,托住了他的雙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