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四十軍棍的幾個廂軍一直都沒明白這被刺了臉的杜昱辰是什么來頭,眾人眾說紛紜,各種可能都猜測了一番。
后來一個不起眼的廂軍提出這個姓杜的是不是崔都統的親戚。
大家猜的八九不離十,而那幾個被賞四十軍棍的廂軍卻對此無甚興趣。
杜昱辰這邊則是懵懵懂懂的從昏迷中醒來就見到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舅舅。”
杜昱辰有些局促,他還是小的時候見過這個舅舅,而后再也沒見過舅舅,也就偶爾能聽母親提到舅舅的消息,現在見到真人難免有些不自在。
“昱辰,你醒了,要不要喝些水?”
說著就端了一杯水遞給杜昱辰。
崔世杰容貌堅毅無比,但對于家人他無不傾囊相授,極盡關心。
“謝……謝謝舅舅。”
喝了水,杜昱辰覺得口中的確滋潤不少,現下兩人都不說話又有些局促起來。
“你放心,剛剛欺負你的那幾個人已經被我罰了,日后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
說著,崔世杰上前拍了拍杜昱辰的肩膀。
“知道了舅舅。”
“幾年不見,你都長得如此高了!算下來你今年已經十七了吧?成親了沒有?可有心怡的女子沒有?”
“我成過親了,只是……算了,不說這個了。舅舅怎么也在這西北大營中呢?方才聽那些人叫你都統,您何時升的官職?”
“上面調職給舅舅調到西北大營來了,沒想到在這遇到了你。你的額頭怎么被刺青了?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看到杜昱辰額頭上的刺青,崔世杰有些心疼,那個小時候睜著閃閃亮亮的眼睛一眨不眨望著他的小孩子如今整成這副模樣了?
即使杜雨辰難以開口,也將事情的經過同崔世杰原原本本的說了。
好半晌,崔世杰才嘆了一口氣道。
“哎!我那姐夫也算是為了你痛快了一回。可憐了你母親,喪夫失子,年紀輕輕只能守著淮陽侯府那空空的大院子獨自過活,可憐啊。”
“曾經我不理解我的母親,自我經歷了這一遭,我才體會到她的良苦用心。舅舅,現在我覺得我好不是人,我又失了一臂,恐怕是再也無法回到京都去了。”
望著自己另一只空空如也的手臂,杜昱辰的心情跌落谷底。
“不會,日后你就跟著我,舅舅保你衣食無憂。”
“真的嗎?舅舅,我怕連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