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蕭念安和褚氏齊齊行禮問安,后者將二人扶起,并沒有受他二人的禮。
“你方才說宣盛帝早就盯上了蕭家,那是從何時起的呢?”
沈熙寧適時問,她上一世就隱約覺得蕭家的死不簡單,如今再經顧昀庭這一提點,仿佛是開了竅一般,大腦極速運轉著。
“那可是許久了,從他還是皇子的時候起就已經開始忌憚蕭家了。當年顧昀禮正在千方百計的想討父皇的歡心,他本想憑著他興修水利一事在父皇面前爭個臉面。可當時遼兵進犯,還是蕭將軍的老國公主動請纓去壓制遼兵,經過三個月的苦戰,蕭老將軍打得遼兵屁滾尿流,灰溜溜的將城池吐了出來。也正因這場勝仗,蕭老將軍也因此被封為了國公,顧昀禮就算是將水利之事辦的漂亮也因為這件事而被蕭國公壓了一頭去,他至今懷恨在心。”
“從前他羽翼未豐,在朝中到處掣肘,現如今已十年之久,他早已培植出自己的力量,只是一直等待時機。現如今他已經等不及了,又想除了我又想除了蕭家,我這個哥哥,能力不行還總疑心病重,生怕別人將他的江山給搶了去,當真是可笑至極。”
顧昀庭說完這句話,在場的眾人面色不一,不過沒有一個人表態。
“那如今我們該怎么做?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外祖父和舅舅被人這么冤枉嗎?”
沈熙寧此時雙手已經抑制不住的顫抖,呼吸都有些凝滯了,她外祖父一家竟是因為這種原因而被天家猜忌算計的嗎?
如顧昀庭說的那樣,著實可笑。
“自然不是,蕭國公為人正直勇敢,我父皇當年極為倚重他,蕭國公之于我也有不同常人的情誼。我即救他,不僅僅是因為他是蕭國公,更是因為我也深陷其中,若想自救,就得先將蕭家保下。”
“朝堂上我也有不少眼線,既然蕭大人的事迫在眉睫,那咱們優先解決蕭大人的事。我已調查清楚蕭大人所犯何事,我已差人在搜集證據了,不日就會成呈給大理寺,洗清蕭大人的嫌疑。”
顧昀庭說的云淡風輕,仿佛此事是極為輕松簡單的事情一般。
“殿下,多謝殿下的照拂。還有沒有什么事是我們能做的,您盡管說,臣婦定竭盡全力,就算是拼了我這條命也在所不惜!”
褚氏也是武將之女,此時的她渾身上下再無頹唐之色,有的全都是滿滿的干勁。
“夫人言重了,暫時并無什么你能幫上忙的,本王自會打點好一切,夫人安心便好。”
此時的顧昀庭也漏出些許安慰之色。
將褚氏母子送走后,沈熙寧有些欲言又止的來到顧昀庭的書房。
沈熙寧自進府起就住在主院,顧昀庭則只能日日宿在書房,待送走客人后顧昀庭就自覺點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進屋后沈熙寧表現的有些忸怩,支支吾吾的不知如何開口。
“謝……謝謝你啊。”
正在翻兵書的顧昀庭有些意外,好奇的想看沈熙寧接下來要說什么。
“哦?謝什么?”
顧昀庭索性兵書也不看了,舒展舒展身體,向后一仰,態度及其懶散,簡直同醉花樓初見時一模一樣。他嘴角微微勾起,笑的即玩味又妖冶。
“自然是謝謝你幫助蕭家,若蕭家真的到了被處死的那一步,恐怕我也會因此而失了庇護,所以我要謝謝你幫蕭家,。也同時幫了我。”
沈熙寧雙手絞著帕子,下唇咬的死勁,那股別扭勁已然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