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狩獵隊的訓練照常進行。
弓弦聲、呼喝聲、箭矢中靶或脫靶的聲音交織在一起,群情振奮的狀態與昨日并無不同。
秦明也是一如既往地認真而嚴肅地指導著每一個人。
尤其在幫王大拿時,那叫一個誨人不倦,非常耐心地指點他如何調整呼吸以提高穩定性,給人的感覺是秦明對他頗為看重。
“謝謝,謝謝秦明兄弟。我這個人腦子笨,你不但不嫌棄,還給我開小灶。”王大拿受寵若驚,練得更加賣力。
只是偶爾看向秦明的眼睛里,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閃爍。
蔡墩則按照秦明的吩咐,以身作則,與隊員們巡練得是熱火朝天。
訓練間歇時,秦明走到大家身邊,聲音不大不小,卻鏗鏘有力。
“老少爺們兒。”秦明看了幾人一眼,“上回,我和墩子到縣城賣熊膽時,聽‘濟春堂’的掌柜說急需虎骨,一副虎骨拿給好幾百兩銀子。并且,前不久在老爺嶺打黑瞎子時,我還真發現了老虎出沒的跡象。所以,我想后天率領大伙上老爺嶺打老虎。如果運氣好,咱們可就賺大發了!”
王老七十分配合地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對秦明道:“侄兒小子,我倒是也想掙大錢,可是咱們這狩獵隊剛組建就去打老虎,那不等于去送命嗎?算了,我沒有掙錢的命……”
“富貴險中求!”秦明打斷王老七,語氣斬釘截鐵,“你們誰想賺錢就跟我上老爺嶺,誰要是怕死,我也不強求。”
他說著,目光似無意地掃視了大家一眼,包括正低頭假裝整理弓弦的王大拿。
滿倉子說道:“秦明兄弟,咱們狩獵隊要是成立個一年兩年的,我絕對跟你一起去。可是,現在就咱這打獵水平,打頭野豬都可能搭上小命,更別說打虎了。算了,我也沒有那個富貴命!”
“秦明,你嫂子又懷了一個,我還是不去了吧。”孫長脖也打起了退堂鼓。
緊接著,除了蔡墩沒有表態外,其他人也十分明確地表示后天不上老爺嶺。
“你們這些人,真是扶不上墻的爛泥!明哥個人花錢,給你們買了弓箭,為的就是有事一起上!”
“墩子,算了!人各有志,不必強求,你要是害怕,也可以不去,反正,我后天一準去!”秦明皺著眉,搖搖腦袋,目光里流出濃濃的失望。
蔡墩一拍胸脯:“明哥,說啥呢?誰不去,我也跟你一起去!后天幾點走?”
“后天寅時咱倆就上老爺嶺!墩子,我后天會帶上四十兩現銀,到了老爺嶺下就給你。”
“你這是干啥呀?明哥。”
秦明笑了笑:“咱們狩獵隊不算我有二十個人,我尋思,后天跟我上老爺嶺的,我現場每個人先跟二兩銀子。如果打到老虎賣了錢,大家在一起分,既然只有你一個人去,四十兩銀子就都給你了。墩子,看來,只有你有掙錢的命啊。”
“明哥,其實我明白你的意思。之所以到老爺嶺你才發銀子,就是怕有人當面答應去,實際上卻沒去。”
“呵呵。”秦明不置可否地笑笑,離開了狩獵隊伍。
休息結束,訓練繼續。
但每個人的表情都不太自然。
王大拿假裝認真訓練,心里卻著急早點結束。
然而,蔡墩就像故意難為大家伙兒似的,今天的訓練結束時間能比平時晚了兩袋煙的工夫,天都黑了。
王大拿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