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一言,我一語中,顧君惜跟沐凌夜算是完全分析出了青巖子跟魏明的身份。
最后沐凌夜甚至來了一句點睛之筆,根據內務府對于曾外祖父那位愛寵的記載,她來自離火族,群西島,那個地方極為偏遠,而且擅長使用控制之術。如今看來,這所謂的控制之術,就是蠱術。
“阿凌,你的意思是魏明跟青巖子很有可能是帶著粟儷去群西島了?”顧君惜不確定地問。
沐凌夜漆黑的眸色中閃過智慧的光芒:“如果所料不錯的話,應該是,人一旦失利,總會退回到自己以為最安全的地方。群西島既是他們曾祖母的故鄉,也是他們一開始走出來的地方。”
“等你身體再養好一些,朝中的事情處理完,如果還沒有找到粟儷的話,我跟你一同去群西島走一趟。”
“不必了,我可以先去。”沐凌夜的話剛說完,門外就傳來了慕容淵的聲音。
顧君惜與沐凌夜對視一眼后,再次從沐凌夜的身上下來。他們一起將房間門打開,就看到慕容淵手里拿著一疊的公文正站在門口。
“阿淵你……”沐凌夜剛起了一個開頭,就被慕容淵給打斷了。
慕容淵解釋:“我是來跟你交接公務的,沒想到正好聽到你說青巖子跟魏明的身份。原本我也是想獨自去找粟儷,既然有了目標,那我更不應該等待。青巖子那妖道不是人。現在他正是落魄的時候,誰知道他會不會遷怒到粟儷身上,早一天找到她,她就能少受一份罪。”
說著,他已經將那一疊公文重重放在了沐凌夜的手里,轉身離開時雪白的袍角被風吹得揚起。
“阿淵。”
沐凌夜在身后不舍地喊。
慕容淵頭也不回,朝沐凌夜瀟灑地揮了揮手:“不用管我。你馬上就登基了,身邊現在暫時也用不到我了。孩子大了,也應該離開娘了。”
這個比喻雖然有些不妥,可用在沐凌夜跟慕容淵身上,勉強也能算得上合適。畢竟自從兩人成朋友合作開始,就一直沒有分開過。
沐凌夜看著慕容淵的背影,張了張唇,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咽回了肚子里。以前的慕容淵就是為了復仇而活著的,對于人生根本沒有什么追求,也沒有什么可以在乎的。
現在好不容易有了他想在乎的女人,這是好事。無論如何,他都應該支持。
沐凌夜嘆了口氣,伸手將顧君惜摟在懷里:“我會多派些人跟著阿淵,放心,只要有了線索,憑借阿淵的本事,他一定能將粟儷找回來。我不食言,等京城事情穩定,我必會帶你一同去找他們。”
“嗯。”顧君惜點頭,依偎在沐凌夜的懷里。
顧君惜還是能分得清楚好壞的。
她現在有孕在身,體內蠱毒未解。
強行跟著慕容淵一起去找粟儷,不但幫不上任何忙,還會成為拖累。
既然如此,那為什么還要去呢,去了又不能就證明她就是一位好姐姐。
她只盼望著粟儷能一切安好。
事實證明,沐凌夜的分析沒有出錯。青巖子帶著粟儷、青顏、青妙跟魏明匯合后,就出發前往群西島。除此之外,還有魏明安置在其他地方的一些勢力,也護送著一起離開。
大大小小一共將近二十余人,扮作商隊的模樣趕路。
一切都如魏明跟青巖子計算好的一樣,沒有什么其他阻礙,唯獨沐凌軒像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藥,一直墜在身后。
直到一群人到了間飯肆,臨時歇腳用飯。京城中的消息傳了出來,有幾位行腳商人聚在一起議論。
“聽說昨日早晨,皇宮中的喪鐘一共敲了九下,那位離世。現在全朝廷都在為新皇登基做準備。那位還下了罪己詔,承認了他對新皇所做下過的種種惡行呢。我就沒有見過,這么小心眼狠心的父親。”
“誰說不是,多行不義必自斃。那位放縱那狗屁國師強搶民女,多惡臭啊,死了活該。”
“閉嘴,敢議論圣上,活得不耐煩了。”幾位行腳商人正議論得熱火朝天,穿著灰布衣袍,戴著斗笠的沐凌軒突然從角落里沖出來。
他手中的劍離手,唰地架在其中一位行腳商人脖子上,猛地一劃,鮮血涌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