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淮上前一腳踩滅一只又要潛逃的鬼咒,擰著眉開口:“我們沒那么熟,不要叫我阿淮。”這稱呼,聽得他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巫衡眨了眨眼睛,語氣無辜道:“可是我覺得跟阿淮你一見如故啊,我們不是好朋友嗎?”
……鬼扯的好朋友,如果巫衡都能算好朋友,那假和尚真的能算摯友了。
陳老師懶得跟巫衡攀扯這些細節:“你這是干什么呢?鬼咒都跑出來了。”
“沒事,小雪在外面守著呢,這點兒鬼咒對她來說不費事。”巫衡輕描淡寫地說完,又開口,“這些鬼咒活性很高,阿淮,你看到沒有,它應該來自于一只鬼齡至少五百年的老鬼,即便這么遠的距離,依舊能對普通人產生死亡的威脅。”
陳清淮看了一眼:“你知道的,我看不懂這些。”他只需要知道,這些鬼咒很怕他,就足夠了。
“阿淮,你可以看懂的。”巫衡開始勸學,阿淮如果學祝由科該多好啊。
“不,我的發展方向不在玄門。”
什么?巫衡顯然不信。
但陳老師無意在這里聊他的人生志向:“這鬼咒,你能拔除嗎?”
“當然可以,你居然不相信我的祝由術?”
“信,我信,不過在這之前,你該去吃飯了,夬哥在外面等你去吃飯呢。”陳清淮說完,就要往外走。
然而還沒等他走兩步,就有一個微胖的身影沖了過來:“巫醫生!快救命!有人發作了!”
巫衡一聽,當即丟下手頭的工作,嗖地一下就消失在了簡易的工作臺旁,一點兒也看不出一天一夜沒吃飯的樣子。
“鄧老板,好久不見。”
沒錯了,這個微胖身影就是鄧老板,他是這里所有隔離病患里唯一一個沒有癥狀的,準確來說,是因為有大佬替他壓制鬼咒,所以鬼咒的影響沒有表現出來:“陳天師!您怎么來了?我真是不知道該怎么感謝您,沒有您,可能我早就沒命了。”
“不用,舉手之勞。”陳清淮說完,想起楊晨哥的事,就多嘴問了一句,“你們這里,有沒有一個姓童的鬼咒病人?”
“童?童年的童嗎?”鄧老板拍著大腿開口,“有啊,剛才鬼咒發作的人,就叫童成凡。”
陳清淮拐出去的腳又轉了回來:“我能去看看嗎?”
“那當然能啊,鬼咒哪能傷您分毫啊。”鄧老板非常諂媚地吹著彩虹屁,畢竟這個祝由師看著就不大靠譜的樣子,如果他想活下去,那不得陳天師出手救他狗命啊。
大佬都得順著毛捋,畢竟這世上又有誰不愛聽彩虹屁呢。
“有勞鄧老板帶路了。”
說是帶路,其實也就是幾步路的功夫,鬼咒并不是呼吸道傳染的疾病,因為條件有限,所以每一間隔離病房都只是用簾子格開而已,童成凡鬼咒發作,臉上晦氣已經凝聚成了實質,所幸有傀儡護士擋著,才攔住了其他輕癥的鬼咒病人。
輕癥的鬼咒患者,都是因為參加了那次拍賣會,近距離圍觀古董后,沾染上的逸散鬼咒,其實并不嚴重,如果體質好的話,甚至能夠靠自我的機體代謝排除掉。
但能玩得起古董且喜歡收藏古董的,大多數年紀都偏大,所以即便是逸散出來的鬼咒,也需要祝由師的拔除。
“讓讓讓讓,這位是陳天師。”
病房門口圍觀的病患一下目光往后掃,很快就看到了一個身形挺拔的年輕男子,是真的高啊,而且俊秀鐘靈的,就跟雜志上的男模似的。
“你是,陳家的孩子吧?”
陳清淮微微偏頭:“您認得我?”
“我和你爸爸和大哥都認得,你跟你大哥生得挺像的,聽說你小時候去學道了,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能出現在環境處的天師,他自然不會懷疑這聲天師的含水量,“老頭子姓展,也就古董這一個愛好,誰知道居然著了別人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