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羽高的瞳孔劇烈收縮,那段充滿絕望的記憶瞬間沖破堤壩,將他淹沒。
冰冷的石臺,散發著幽光的詭異咒印,體內尾獸查克拉如同開閘洪水般瘋狂流逝的恐懼……
他驚慌失措,不顧一切地強行掙脫了封印的束縛!
然后,便是老師那失去生息倒下的身影。
羽高一直以為,是失控暴走的六尾殺死了老師和在場的所有人。
可現在,真相告訴他,是他自己親手破壞了那個本可能救贖他的術。
也殺死了那個從小到大,村子里唯一會對他展露善意和關心他的人。
確實和照美冥說的沒錯。
如果老師真的只是想要奪取尾獸的力量,他完全可以在他小的時候就布局下手,何必一直等到那一天。
照美冥看著羽高那副慘白臉色,便知道自己在出發前做的案卷分析沒錯了。
當忍者,果然還是要動腦子的。
她不再多言,果斷地從腰后的忍具包中取出一個陳舊的卷軸,手腕一抖,精準地將其拋落在羽高腳邊的泥地上。
“這就是當年的完整卷宗副本,里面還附有當年在石洞現場,暗部搜出來的一些研究筆記,現在的你,應該也能看懂一些了?!?/p>
羽高已經沒空去聽照美冥講話,他的視線死死釘在那卷軸上,手指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猶豫了幾秒后,最終才像是用盡全身力氣一樣,緩緩彎下腰,將它從泥土中撿起。
他展開卷軸的動作小心翼翼,當那些記錄著術式原理、風險與犧牲決心的研究筆記清晰地映入眼簾時……
一股難以言喻,混合著悔恨與自我厭惡的洪流,瞬間將羽高內心撐爆。
“我真該死啊……”
羽高看著上面一條條如利刃一般刺向他心窩子的記錄,終于知道自己當年的行為是有多么白眼狼了。
估計老師就算沒被封印反噬死,也得被他活活氣死吧。
倒是難為了他體內的六尾,幫他背了這么久黑鍋。
懺悔的小曲響起,羽高緊緊握著手里卷軸,沉默跪在原地雙目失神。
不遠處,輝夜鬼童丸還保持著半趴在地上的姿勢。
他伸長脖子,盯著人柱力那邊的動靜,兩只眼睛瞪得溜圓。
“真的假的?”他難以置信地低聲咕噥。
照美冥那個女人到底做了什么,三言兩語就讓那個頑固的人柱力放棄了抵抗?
話說你有這本事,為什么不在水之國的時候就用出來呢?
他不理解……
耳邊腳步聲傳來,是再不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