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才鎮定一點的定柯,再度失去了理智。
他是隨著他家世子一起被送來的,世子于他,不僅僅是主子,更是朋友,是兄長,是依靠。
現在,他在這兒唯一的念想都沒有了。
他也顧不上其他有的沒的。
一個箭步沖上去,大有要拉著荊白練興師問罪的氣勢。
荊白練并不打算躲,可惜,星羽并不是站在旁邊吃干飯的。
搶在定柯面前,劈掌攔住了他,怒道:“你哪來的道理,不是你求著我家主子救人的嗎?怎么,本來就要死的人,還怪上我家主子了。”
定柯旋身回劈了過去道:“找她算我眼瞎,等我替世子報仇,自會吻頸謝罪。”
二人打的不可開交之際,旁邊冷不防傳來一聲:“將軍,繼續。”
二人循聲看去,只見連路都走不利索的老太醫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在秦驤岳胸口處插了一支空心的銀針。
這會兒,白練正在太醫的指導下,用內力幫秦驤岳往外排著瘀血。
定柯紅了眼睛,他真后悔,聽了荊白練的鬼話。
這下,他家世子,別說全尸了,里外都爛了。
想到此處,他渾身涌上一股勁兒,二話不說,沖到榻前,就像提溜雞崽子一樣,把老太醫提出去好遠。
苦得老太醫縮成一團,嘴里嘟嘟囔囔道:“牛勁兒,真大。”
他做勢還要拉開荊白練。
不需白練一個眼神,星羽從側面出手,一招推云掌,擊在了定柯的胸口。
白練沒受打擾。
穩定若涓流的內力,順著纖細的針,溫柔地涌入秦驤岳體內。
隨之,一股股粘稠發黑、帶著濃烈腥氣的瘀血,從那微小創口中漸漸流了出來。
老太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又自己挪了回來,聞了聞那血道:“怪不得沒反應呢,這血都快凝成塊了,不知存了多少天,再遇上雪蓮那等大寒之物,不把人沖得上不來氣才怪。”
隨著瘀血排出的越來越多。
秦驤岳的胸膛終于極其微弱地起伏了一下。
只有很小的一下,但沒有逃過荊白練的眼睛,她驚喜道:“有氣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