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夏繁星這么說,鄧窈從外面沖進來尖叫道:“你閉嘴不許再說了,閉嘴!”
夏繁星皺眉,用手指堵住耳朵,“你們母女倆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吵。”
“你這是對待長輩的態度嗎?”張翠蘭指著夏繁星,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雖然我不是小臣的親媽,但我是他的奶媽,你知道小臣從小到大有多尊重我嗎?可你呢?我只不過是想讓你做個早飯,順便看看你照顧人的能力怎么樣,你就對我大呼小叫,你還把我放在眼里嗎?”
鄧窈連連點頭,在旁邊幫腔道:“就是!你不是說要當臣哥的妻子嗎?讓你做個早飯都不做,我們怎么放心讓你照顧臣哥?”
這就是張翠蘭和鄧窈想了一晚上想出來的招。
要是夏繁星愿意做,那以后一天三頓都讓她做,累死她!
要是夏繁星不愿意做,那她們就能占據道德高地,光明正大地針對她、拿捏她。
張翠蘭和鄧窈對視一眼,彼此眼中溢滿了對夏繁星的惡意。
但她們沒有想到,夏繁星竟然說:“可我不會做飯啊。讓我做飯就是浪費糧食,現在糧食這么緊張,你們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們家浪費糧食,在背后對京臣指指點點吧?”
“你……!”
張翠蘭和鄧窈憋得臉都漲紅了,也沒想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夏繁星幾句話就占領更高的道德高地,直接擊碎她們的計劃。
“還有啊,阿姨。”夏繁星語重心長道,“雖然這是在家里,說說沒關系,但在外面我勸你還是要謹言慎行。‘奶媽’這個詞在現在這個時候還是比較敏感的,要是被有心人聽了去,說我們家封建主義怎么辦?破舊的風吹遍祖國大地,卻偏偏漏了謝團長的家?”
“我……!”張翠蘭被討厭的小輩教訓,臉色變得鐵青。
偏偏夏繁星還說得沒錯,她一個字都反駁不了。
張翠蘭腸子都要悔青,早知道剛才就不多說那一句。
夏繁星卻沒有停止攻擊,繼續輸出道:“而且說到底你跟京臣也沒有血緣關系,連親戚都算不上,說的好聽點是干媽而已。這房子應該是部隊給京臣置辦的吧?你們住在他的房子里肯定不用交房租,那給他做點飯作為報答不是應該的嗎?要是我來做飯,你們報答的方式就變成給錢或者搬走,我覺得沒必要搞成這樣。”
說到這,夏繁星突然做出幡然醒悟的樣子,“難道你們繞了這么大一圈,是想要搬走?”
“誰要搬走?我們沒說要搬走!”張翠蘭終于找到一句能反駁的話,大聲喊道。
夏繁星點點頭,“沒這么想就行,那就趕緊去做飯吧。”
鄧窈回過神來,沒好氣地懟道:“按照你剛才的說法,我們的確應該做飯給臣哥吃,但沒義務做飯給你吃!”
夏繁星笑瞇瞇地摸了摸肚子,“你們可不是做給我吃,是做給京臣的孩子吃,所以也是應該的。”
她不想繼續跟她們掰扯,打了個哈欠往房間走。
“我再去睡個回籠覺,飯沒做好別再來吵我,影響京臣的孩子休息。”
張翠蘭被夏繁星氣得渾身發抖。
鄧窈趕緊給她順氣,沖著夏繁星的背影不甘心喊道:“我們不可能一輩子給你做飯,你一直不會做以后怎么養孩子?你根本不可能是個好媽媽!”
“那就等生下來再說。”夏繁星關上門。
張翠蘭喘著粗氣:“這個小賤蹄子居然敢這樣對我,真是氣死我了!”
鄧窈急得直跺腳,“媽,這破鞋一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絕對不能讓她留在家里,否則臣哥早晚有一天會把持不住。早上臣哥走的時候你不是也看見了嗎?他眼睛下面一片烏青,明擺著是一晚上都沒怎么睡,誰知道這個騷浪賤昨晚是怎么勾引臣哥的,我想想都忍不了,我要她立刻滾!”
張翠蘭看著謝京臣的房間門,眼中逐漸開始閃動陰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