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道:“看來大喜將至,方小姐的心情也暢快不少,脈象平穩,比之前好上不少啊。藥還是要按時吃的,不要長此以往調養下去,雖說不能徹底根除,但也會好上很多。”
方卿眠謝過宋老,接著問道:“宋叔叔,不知您今日是否得空,譚老師正巧也在,能否順道幫她也看看。”
譚春枝剛想著怎么開口,方卿眠就給了臺階,她感激的看了一眼方卿眠,其實太太圈的那群人,多多少少有些風言風語,即便瞞得好,可是結婚一年多無所出的,幾乎十有八九背后都說女人不能生,她又不好意思光明正大的去問診,否則不就是坐實了自己不能生育嗎。
宋老笑:“你既然隨滿舟喊我一聲宋叔叔了,我還能不幫你。”
方卿眠欠身:“這次算是我欠宋叔叔的,若是宋叔叔有需要,知會我一聲。”
宋老擺了擺手:“我都這把年紀了,還有什么欠不欠的,你是滿舟的媳婦兒,就是我的晚輩,你跟滿舟結婚,讓他陪我多喝兩杯酒就成。”
方卿眠笑:“你跟他喝酒,我一定不攔著。”
說罷,她起身,借口出去轉轉,留下宋老和譚春枝獨處。
她有些無聊,在醫館的院子里轉圈,宋老醫館后面的院子里種了一些中藥,她蹲在旁邊,雖然看不懂,但是看了趣兒,反正宋老在里面給譚春枝診脈,她自己進去呆著,像是窺探隱私。
“別碰。”方卿眠看到旁邊的一株草,長得好看,情不自禁地上手摸,還沒觸到,就被宋君遷打斷。
他抱著一堆東西走出了倉庫,上前關心:“你碰到沒有?”
方卿眠搖了搖頭。
宋君遷長舒一口氣,拍了拍胸口:“沒碰到就好。”
他拉開方卿眠:“這個草叫牽機,有毒的。”他向方卿眠身后望瞭望,問道:“就你一個人嗎?跟你一起的女人沒來嗎?”他擦了一把額頭的汗珠,少年老成,囑咐方卿眠:“下次別一個人來這種地方,小心中毒。”
“藥也有毒嗎?”方卿眠看著那株牽機,失了神。
“當然,是藥三分毒。”宋君遷回答“我帶你出去吧。”
方卿眠點頭,宋君遷走到院子門口,忽然想起來什么似的,拍了拍額頭:“誒呀,我都給忘了,師傅的出出診記錄,在庫房,他等會肯定要寫的。”說罷,匆匆回了庫房,拿出了一本黃色的,厚厚的筆記本。
方卿眠瞟了一眼,本子年份久遠,應該是記了好多年,非常的厚。
“宋老每次出診,都會有記錄嗎?”她問。
“對啊。”宋君遷回答“師傅每次出診回來,除了留一份脈案,還有一份自己寫的出診記錄,你知道的,現在很多人啊,都毛毛躁躁的,自己的事根本不放在心上,自己的脈案也會弄丟,所以師傅每次都會自己記一份。”
方卿眠那眼神一凜,問宋君遷:“你師父是什么時候開始記的?”
宋君遷想了想,回答:“師傅說,從他退休之后,每一筆的脈案都會記錄,大概五六年了。”
五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