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親眼看見蕭景淵是如何帶走沈霜寧的,可蘭湘確信定是他干的,因為唯有他才有這個本事!
到底是伺候過的舊主,蘭湘對他的脾性多少有些了解,只是此刻反應(yīng)過來才懊惱自己大意。
眼下她的想法也很簡單,那便是先下手為強。
她是扣下了沈霜寧不錯,可她有一萬個理由把此事輕描淡寫的掩蓋過去,畢竟宣文帝一直很好哄,只要先將蕭景淵按下,便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卻不想蕭景淵不是一個人來的,竟還帶了不少人!
烏泱泱的黑甲衛(wèi)闖了進來,宮人們大驚失色,蘭湘身邊的得力宮女見狀站出來,大喊道:“放肆!這可是錦繡宮!豈容你們擅闖——”
話音未落,便寒光一閃,一柄雪亮的刀刃架在她脖頸上,倒映著她驚恐的小臉。
出刀的人是青云。
蘭湘驟然瞪大了眼睛,下意識護著自己的肚子,尖叫道:“反了,你們是要反了嗎?本宮可是貴妃!”
再抬眼時,便看見一身玄色緞袍的蕭景淵不徐不疾地走進來。
蘭湘死死盯著他,剛涂了蔻丹的手指抬起,指著他道:“蕭景淵,你好大的膽子!本宮還沒找你算賬,你倒是敢讓你的這些走狗擅闖錦繡宮,你眼里還有天家嗎?!”
到這時,錦繡宮的宮女太監(jiān)還堅定的護在貴妃左右。
蕭景淵等她嚷嚷完,才慢悠悠地拿出鎮(zhèn)撫司令牌,當(dāng)著眾人面前一亮,言簡意賅:
“錦繡宮涉嫌藏有亂黨,圍起來,一個也別放跑,本世子要親自審。”
話音一落,黑甲衛(wèi)嘩啦啦散開,腰間長刀盡數(shù)出鞘,氣勢森然!
蘭湘難以置信:“什么亂黨,本宮這里哪有什么亂黨,蕭景淵,你這是公報私仇!這里可是后宮,陛下若知道了,定不饒你!”
蕭景淵微微一笑:“后宮又如何?宮里藏有亂黨,危及的可是陛下的安危,本世子秉公執(zhí)法,陛下豈會怪罪。再者,你又怎知,我沒有事先請示陛下呢?”
蘭湘一噎,恨恨地瞪著對方。
蕭景淵眼神冰冷:“娘娘不肯配合,休怪我按亂黨處置了。”
蘭湘氣得發(fā)抖,面容有幾分扭曲:“你敢?!”
蕭景淵也不再理她,手一抬,左右的黑甲衛(wèi)就想土匪過境般打砸,宮人們根本攔不住。分明就是公報私仇!
蘭湘自得寵以來,連皇后都要給三分薄面,何時受到過這般羞辱!
有人想跑,然而半只腳剛跨出門就被殺了,當(dāng)場血濺三尺!
宮人們意識到蕭景淵是來真的,頓時作鳥獸散,也不護著蘭湘了,尖叫著跑開。
蘭湘沒想到蕭景淵說殺就殺,渾身也抖了一下,隨即終于想到利用腹中的皇嗣,于是“誒喲”一聲,倒在軟榻上,面露痛苦之色。
立即有嬤嬤掙開黑甲衛(wèi),撲了過去:“娘娘定是動了胎氣,快宣太醫(yī)來!”
說著,又瞪向蕭景淵:“世子怎能在娘娘面前殺人,倘若皇嗣出了什么閃失,世子擔(dān)得起嗎!”
蘭湘本想借此機會,讓人去乾清宮請皇帝過來。
只要陛下來了,憑她三寸不爛之舌就能讓蕭景淵吃不了兜著走!
誰知蕭景淵早有準備,提前帶了太醫(yī),太醫(yī)給蘭湘看過后,回稟道:“世子殿下,娘娘胎像穩(wěn)定,并無大礙。”
蘭湘自己都殺過人,心理素質(zhì)一流,又怎會被一個死人嚇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