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淵說著,便將答應她的放妻書交到沈霜寧手里。
“不必有負擔,這支玉簪我只想給你,你若不肯收,我便丟了。”
“圣上賞賜的東西,怎么能說丟就丟?簡直胡來。”沈霜寧皺起眉,覺得他是想逼自己收下。
可當她對上男人的眼神時,驟然被他眼里的認真驚了驚。
沈霜寧捏著放妻書的指尖微微收緊,終是松了口:“我收就是了,不過,我可沒有準備回禮給你。”
“沒關系。”蕭景淵微微一笑,握著她的手,說道:“那支著簪子,可否配得上寧寧給我親手繡一個荷包?”
“可以,但要過幾日。”
蕭景淵應了聲“好”。
沈霜寧低頭細看這玉簪,忽然覺得眼熟。
隨即才想起,上一世大婚當夜,她送了他同舟劍,翌日他便要應召回北境,臨走前派人送來一支玉簪,卻未留片言只語。
當時她看這玉簪并非女子飾物,又無甚特殊之處,只當他是在敷衍自己,便將它收進了妝奩深處,此后再未取出過。
誰曾想,這竟是圣上親賜的冠禮之物,意義非凡。
沈霜寧指尖摩挲著簪頭的祥云紋,心口像是被什么東西輕輕撞了一下,又酸又澀。
“上一世,你為何不告訴我這很重要?”
蕭景淵聞言一愣,隨即嚴肅道:“我派青峰將此物交給你時,吩咐了要告訴你,這是我行冠禮時的冠簪。”
沈霜寧抬起頭,眨了眨眼:“可他沒告訴我”
蕭景淵當即沉下了臉。
沈霜寧見他不高興了,連忙打圓場道:“也許,他只是忘了。”
這話沈霜寧自己都不信。
青峰跟隨他多年,說是左膀右臂也不為過,辦事也向來滴水不漏,怎可能說忘就忘?
青峰分明是心里對她有意見,所以故意如此。
只不過,這都是上輩子的事了,如今時過境遷,沈霜寧實不希望蕭景淵為此去責罰身邊的人。
沈霜寧仰頭望著他,輕柔道:“真的沒關系,你別追究了。我有些餓了。”
蕭景淵看向她時,眉眼間的冷意便如冰雪消融,彎唇笑了笑道:“就知道你會餓,已經讓人留了飯菜給你。”
沈霜寧原是想轉移話題罷了,倒沒想到他會如此體貼,心頭剛暖了暖,就聽他補了句:“吃飽了才有力氣做別的,不是嗎?”
那點暖意瞬間化作紅霞爬上耳根,沈霜寧紅著臉抬腳輕輕踢了踢他的小腿,嗔怒道:“蕭景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