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帶著寒意終于落了下來,開始滋潤這片多災(zāi)多難的土地。
而星痕從楚桑寧家離開后,直接找到趙里正,倒打一耙,說當(dāng)初井水里的毒,是她楚桑寧自己投的。
趙里正背著手,在自家堂屋里踱步,眉頭擰成了疙瘩。
星痕的話,像毒蛇的信子,一遍遍在他腦海里回響。
“奇貨招災(zāi),楚桑寧本事大,可這本事,是福是禍,難說得很。”
“還有一點,每次村里發(fā)生了什么事,她都剛好能解決,您不覺得這一切太過去巧合了嗎?”
“我甚至都懷疑這瘟疫的源頭都是她弄的,為的是成為你們口中的楚仙姑,現(xiàn)在疫情擴散開了,連嘉林郡都遭殃,如果郡守追查起來,您覺得您這個里正能難逃其咎嗎?”
“夠了。”
趙里正煩躁地低吼一聲,狠狠抹了把臉。
他不相信,可星痕的話,偏偏戳中了他心底最隱秘的恐懼。
楚桑寧太特殊了,她的藥,她的手段,都透著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邪性。
還有那紫紋稻,說是神農(nóng)賜下的神稻。
是否真的是神稻,都只不過是楚桑寧的一面之詞。
萬一……萬一真招來禍?zhǔn)履兀?/p>
趙里正的心隱隱不安,那楚三娘,真不是個心慈手軟的。
“爺爺,爺爺,不好了。”
一個半大小子連滾帶爬沖進來,臉嚇得煞白,手里死死攥著一個用枯草胡亂扎成的小人偶。
人偶心口處,插著根銹跡斑斑的縫衣針。
“真的在你說的地方挖出來的,還有這個。”
他又抖出一小撮沾著暗褐色污漬,像是干涸血跡的灰色毛發(fā)。
趙里正腦袋“嗡”的一聲,眼前發(fā)黑。
他一把搶過人偶和毛發(fā),“妖……妖法,是巫蠱。”
趙里正的聲音都在抖。
星痕的話,瞬間從隱憂變成了血淋淋的現(xiàn)實鐵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