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泠寒走到客廳中央,目光掃過地上的玻璃碎片,落在蘇憐兒的脖頸。
再抬眼時,眸色比刀刃更冷:“我媽九泉之下,你連提她名字的資格都沒有。”
蘇玉國的臉瞬間扭曲,當年他就是看中她母親的外貌和一身本事才娶的人,如今那點舊情早被利益啃得精光,可被戳穿的難堪還是像針一樣扎進心里。
“你懂什么!若不是你媽當年……”
““若不是她心軟,把蘇家從破產邊緣拉回來,你現在連站在這里的地方都沒有。”蘇泠寒打斷他,指尖劃過玻璃碎片:“她教我要守本心,辨是非,可沒教我對豺狼搖尾巴。”
蘇憐兒見蘇玉國氣勢落了下風,忙上前挽住他的胳膊,眼淚掉得更兇:“姐姐,你怎么能這么說爸……他也是為你好啊,你媽當年就是太清高,才把日子越過越僵……””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客廳里炸開,驚得蘇玉國猛地站直了身子。
蘇憐兒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向蘇泠寒。
她臉上那道紅痕迅速浮起,和眼眶里打轉的淚水形成刺眼的對比。
“你敢打我?”她的聲音抖得像風中的葉子,帶著被寵壞的驕橫和猝不及防的恐慌。
蘇泠寒甩了甩手,指尖還殘留著觸到她皮膚的膩感,眉頭幾不可察地皺了下。
“我媽生前最恨嚼舌根的人,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議論她?”
她的眼神太利,像剛磨過的刀,蘇憐兒被看得下意識后退一步,撞在蘇玉國身上。
蘇玉國這才反應過來,指著蘇泠寒的手都在抖:“你、你敢打憐兒?!”
“打了又如何?”蘇泠寒向前一步,紅裙掃過地上的玻璃碎片,發出細碎的聲響,“他們踩著我媽的尸骨登堂入室,占了我媽的東西,現在還敢編排我媽,打她一巴掌算輕的。”
她彎腰,從碎片里撿起一塊還算完整的鏡片。
“這張嘴既然不會說話,那就別要了。”
蘇憐兒的臉在鏡片里扭曲變形,羞恥和憤怒像毒藤一樣纏上心臟。
她猛地尖叫:“你胡說!我媽是正當嫁給我爸的!”
憤怒沖昏頭腦,她抬手就去打蘇泠寒手里的玻璃碎片。
蘇泠寒早有防備,手腕輕巧一翻,鏡片的銳邊擦著蘇憐兒的指腹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