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塊錢一晚上!你搶錢呢!縣里的招待所都沒有你這么貴!”蔣美娟尖聲開口。
“你們也可以選擇去縣里住招待所的,不一定非要委身于咱們農(nóng)場,這個不強求。”
阮玉依舊是微笑著看著他們,仿佛兩人在不在農(nóng)場住下,農(nóng)場要不要這五塊錢一晚,都是無所謂的事情。
林大海危險的瞇了瞇雙眸。
他上下打量了阮玉幾眼,終于發(fā)現(xiàn)了阮玉的變化在什么地方。
阮玉看上去比幾個月前在南省看到的時候,外向和許多,說話的時候也不像一開始那樣,只知道悶不吭聲的,現(xiàn)在說話的聲音都清脆了很多,這是當(dāng)了知青以后,膽子都變大了。
他嘴角抽了抽,心里的不快就快要溢出來了。
當(dāng)初讓阮玉來這里下鄉(xiāng),是想要看到她生不如死,最好是死在下鄉(xiāng)的,而不是看到她現(xiàn)在過得這么好的樣子!
“阮玉,他們也是你的爸媽,你怎么能這么狠心?”
林建國上次和阮玉碰過面之后,他回去就想了一下,覺得江野和阮玉的事情肯定是假的。
他跟在江野身邊幾年,江野是什么性格他比誰都清楚,那樣一個冷血無情,只知道做任務(wù)訓(xùn)練的男人,怎么可能會對阮玉這種人動心?他都看不上的女人,江野的職位比他還高,又怎么可能看上?
于是在心思回轉(zhuǎn)間,林建國覺得阮玉肯定是找江野做戲了,阮玉現(xiàn)在可是場部的副主任,而江野的家鄉(xiāng)在這里,要求江野幫她做戲,對方肯定會同意的。
她這樣做,肯定是為了讓他有危機感,這是欲擒故縱的手段。
女人么,就喜歡耍些不入流的手段。
心里這么想歸這么想,但阮玉要是做得厲害了也不行,特別是虧待他的父母,于是他說話的時候,臉都是板著的,他要讓阮玉知道自己很生氣。
可阮玉只是淡淡地掃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你們自己考慮清楚,要是住的話,我現(xiàn)在還要去協(xié)調(diào),不然等晚上再來找我,我可不一定能幫你們找到適合的農(nóng)戶。”
蔣美娟想要開口罵阮玉狼心狗肺,還像以前一樣對待她,可眼下整個接待室里,他們一家三口才是弱勢群體,反觀阮玉這邊,身后還有那幾個管教干事,以及勞改隊的隊長撐腰,跟她作對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林大海顯然也是知道這一點的,他臉色有些不好的說:“五塊錢確實是有點太多了,住一個星期那就是三十五塊錢,快抵上我一個月的工資,能不能少一點,三塊五可以嗎?”
“不行,五塊錢,一分錢都不能少。”
阮玉搖了搖頭,依舊是笑瞇瞇的。
確實,五塊錢住一晚上是很多,她就是故意坑他們的,就是料準(zhǔn)了他們一定會住。
能給農(nóng)場帶來收益的事情,她當(dāng)然要做。
果然,最后林大海和蔣美娟確實是被昨天晚上的屋子,弄出來陰影了,寧可多花錢,都不想要再去住阿彩奶奶家的屋子,同意了阮玉的要求。
他們心里想著,反正處理林建國的事情也就這兩三天的事情,后面找關(guān)系也不用再繼續(xù)待在這里,總共不過是一二十塊錢的事情,這點錢他們還付得起。
這樣一想,心里也就沒那么膈應(yīng)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