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出去之后,屋里一陣安靜,只有旁邊的香燃起裊裊的生煙,還有爐子里的炭火時不時地發(fā)出一聲“畢波”。
酈棠靠著枕頭微微睡了一會兒,卻又怎么都睡不著了,又起身來緩緩走到窗戶前望著外面的院子。
忠勇侯府已經(jīng)許多年沒有人打理過,荒涼得不成樣子。
院子外面雜草叢生,雖然清理了里面的雜草又搬了一些花放在墻邊靠著,卻還是能夠看得見從前的荒涼。
若是還有人在的話,這里也不至于這么荒涼。
酈棠想到這里,有些惆悵,又默默地嘆了一口氣。
“怎么了?”
窗戶外面突然傳來一聲清冷又疏離的聲響,酈棠朝著外面看過去,只看見了一個玄色的身影,高大又威武。
他怎么來了?
他這會不是應該在查案嗎?聽玲瓏說好像還有些許重要,他居然這么閑,還能到這里來。
“阿兄怎么來了?”
酈棠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他那一身矜貴與蕭條的忠勇侯府,顯得格格不入。
“本座是來給你送藥膏的,周福今日忘了把消除臉上的傷疤的藥膏給你。”裴玄渡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他才不會說他是專門讓周福不要把藥膏給她,好讓自己有個借口來這里看她。
“哦……”
酈棠睜大了眼睛望著他,他就在窗戶邊上的位置靠著,邊月站在他的旁邊,雙手抱著他的一柄劍,倚在旁邊的柱子上,一言不發(fā)。
嘴里嘟囔著。
哪里是周福忘了,分明就是周福已經(jīng)裝在匣子里了,他又自己親手給拿了出來。美其名曰說什么本座親自去怕他嚇到小姑娘,周福可真是欲哭無淚。
裴玄渡將藥膏放在了窗臺上,自己恰到好處地往旁邊走了走,不去看她里面的閨房。
雖然自己是真的很關(guān)心她,但是他也知道男女有別,就算自己是個太監(jiān),也得顧著她的名節(jié)。不可輕易逾舉,也不可離她太近。
他感受得出來,她心里受了很多傷,很害怕。
“多謝阿兄。”酈棠接過他手中的藥膏,莞爾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