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涼的風吹動著白帆,送來絲絲血腥氣。
酈長庚一臉倔強地趴在擔架上,即使是如此,他都不改心中的那一份傲氣。
他是嫡長子,就是比一個庶女要珍貴幾分。
他爹娘尚在,如今又攀上了襄王府,還跟元平侯府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區區一個破落敗的忠勇侯府。
他沒什么好怕的。
“酈長庚給你個機會,從這里滾出去,否則我不介意讓你殘了或是死了,我可是孑然一身,沒爹沒娘的。”
說到底她現在只是暫時住在這里,雖然大家都喊她一聲二小姐,可真要論起來,她跟李佳就沒有半分關系。
“酈棠,你就是個賤人,你有什么資格讓我從這里滾出去?”酈長庚聲嘶力竭地怒吼,“你不過就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庶女罷了,我才是你唯一的弟弟你唯一的至親,將來你出嫁,可是要我給你送親的。”
“你倒好,外人親人,你分不清楚。他一個兵頭子剛從朔西回來,三十好幾都還沒有娶妻的老光棍,你倒是與他一同住在這里,也不害臊。”
“還有你那個什么義兄,不過就是一個閹黨罷了。若不是被貴妃看中,他又怎么能有如今這般權勢?你縱容一個閹黨,一個兵痞欺負你的親弟弟,你可當真是好本事!”
“像你這樣的人就……啊……”
酈長庚的話都還沒有說完,他就感覺到屁股上一陣火熱,疼得都快要死了。
濃重的血腥氣彌漫在空氣里,疼得他的話卡在了咽喉里,張了張嘴,卻怎么也說不出來。
屁股……
可遭老罪了。
“邊月,打爛他的嘴。”裴玄渡從身后走上來,著一身玄色的大氅,森冷威嚴,讓人光是一看就膽寒心悸。
邊月沖上去對著他就是一頓打,那一巴掌手上的力道非常的大,硬生生的將他臉上扇出了一個血痕來。
酈長庚屁股上挨了板子,動彈不得,他就算是想逃,他也沒那個機會。只能任由邊月一巴掌結結實實地打在了他的臉上,疼得他哇哇直叫。
頓時驚呆了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倒吸一口涼氣,往后面退了好幾步。生怕一個不小心惹怒了這國閻王,連他們一起打。
那可遭老罪了。
那一巴掌給他打下去,簡直能要了他半條命。
“九千歲……饒……命……啊……”
啪——
啪——
邊月又是狠狠的幾巴掌給他打下去,霎時間,他整張臉都腫成了一個豬頭樣。若不是知道他是誰,保證連親娘都不認識。
“九千歲,饒命啊!”
邊月還要再打,卻被人從旁邊重重地給推開了,一個踉蹌從后面倒了下去,幸好被裴玄渡穩穩當當的接住才沒有摔下來。
“九千歲,手下留情啊……”
酈明遠和劉氏在這時候朝這邊沖了過來,一邊說話一邊快步走到酈長庚的身邊去,心疼地看著他。
這好好的一個人,明明今早出門的時候還是一張俊俏的臉,如今居然成了一個又紅又腫的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