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更深露重的深秋夜,周圍的空氣漸漸有些寒涼,可少年人身體卻愈發(fā)火熱,仿若身處百花盛開的春日暖陽之下,暖融融的感覺從心室一路蔓延至四肢百骸。
兩人好似初入幻境的迷路之人,不安分地在彼此身體探奧索隱,總歸要在對方身上摸索出線索。
時間久了,兩只初出茅廬的幼獸總歸是在其中探究出幾分滋味。玉嬋是早就乏了,哈欠連天,眼角不斷被擠出淚水,她拍拍在自個兒身上不停吮吻的少年:“唔嗯……好困……我要睡了……”
阿九依依不舍地停了動作,舌尖在她肩頭舔了一口,留下shi漉漉的涎水,他抬眼和她對視,眼神無辜可憐,企圖要她再憐惜自己一陣子。
玉嬋瞇縫著眼瞧他,聳了聳鼻子:“哼……你要是再亂來,可沒有下回了……”
阿九原本弓著的身子陡然松懈了下來,因著新奇的體驗,他不敢再擾她,可又舍不得離開她,只想整個人都黏到她身上。
玉嬋又累又乏,也不管他,只眼一闔睡了過去。
可阿九年輕氣盛,才食髓知味,身體本能地蠢蠢欲動,他側身面對著她,眼睛描摹著她側臉的輪廓,洞壁的蠟燭將要燃盡,火光黯淡了不少,映著她的面龐,似覆了層融融的紗。
他盯了許久,見她沒有再醒的跡象才起身,就著欲燃燒殆盡的燭光在洞壁的凹處摸出一塊干凈的巾帕,轉身回到石板床上,悄沒生息地跪坐在少女身旁,擦拭起她的身子。
天光微熹之時,玉嬋醒了過來,身上被裹得厚實,像是還留著阿九的余溫。
晨時的日光斜斜照進洞穴里,一半落在床尾,照地這處洞穴也亮堂了起來。
她半坐起身,抻直身子伸了個懶腰,才意識到自個兒身子光裸,她趕忙揀起床頭的一堆衣裳,將將披上褻衣,就有人逆著光從外頭進來。
“我還沒穿好呢……”玉嬋系好帶子,嘟嘟囔囔抱怨,一晚上沒喝水,乍一開口喉嚨就干澀。
阿九卻是一副無所顧忌的樣子,幾步跨到床邊,把手中的水囊遞到她面前。
玉嬋一窒,抱怨的話也不好再說,悻悻地接過水囊,毫不猶豫地喝了起來。
水有些涼,她一個激靈,咂咂嘴,又喝了些,大抵是他才灌來的活水,喝起來味道竟也有些甘甜。
阿九見她喝了水,轉身就要往外走,玉嬋又不樂意了,連忙抓住他衣衫。
他只好停步,對她道:“餓了,弄吃的去。”
她才放他離開,見他背脊挺直,被晨光照映的身形莫名高大起來。
玉嬋穿了衣裳下榻,走到洞穴外頭,就見不遠處雜草叢生,中間卻一小塊空地,阿九正蹲在空地上。
玉嬋聳了聳鼻子,好像聞到了肉的香氣。
她心下好奇,朝他走過去,就見他正擺弄著將將燃起的柴火,兩根木枝插在地里,其間架了一只烤兔兒。
玉嬋忽然覺得這副場面有些眼熟。
“好香呀……”她吞咽一口,蹲下身,肚子適時響起一陣“咕嚕”聲,可兔子未全熟,她暫時只能過過眼癮了。
阿九停下手中的活,將身旁的東西推到她眼前,玉嬋這才注意到碩大的葉片上的幾顆果子,通體橙紅,還shi淋淋地沾著水,顯然是被他好好清洗過的。
玉嬋也不客氣,拿起一顆就咬,果子竟沒預想中的酸澀,鮮甜可口,是這個時節(jié)的熟果。她瞇著眼又咬了一口:“甜的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