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中含有乙醇成分,當血液乙醇濃度達到01時,人就會失去自制能力,對腦部神經系統產生麻醉作用,神經系統就會癱瘓。
簡而言之,她很可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在說什么。
她躺在床邊,季廷盯著她泛著紅暈的臉,好一會兒,緩緩半跪在床邊,眸色發暗,低聲問她:“害怕什么?”
江瑤月睫毛上還掛著淚珠,望著他的時候,鼻子一酸,連真帶假的哽咽著開口:“你知道我好多小秘密,你還威脅我。”
季廷不吭聲,喉嚨發緊,盯著她看。
她躺在那里,身上白襯衣被揉的皺皺巴巴,領口微微敞開,頭發亂糟糟,雙眼泛紅,就連鼻頭都紅紅。
又狼狽又可愛。
季廷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好一會兒,聲音發澀地問她:“我知道你哪些小秘密?”
江瑤月被酒精影響,迷迷糊糊,但對他的防備心還在,嘟了嘟嘴,眼淚啪嗒啪嗒掉:“你調查我,知道我不是爸媽的親生女兒,你還知道我假裝被虐待。”
她不完全是演戲,真得又難過又害怕,但原本有六分,現在在他面前,她將害怕和委屈擴大到十分。
她一張小臉都被弄shi,季廷心臟被揪得一疼,忍不住伸手過去,給她抹眼淚,低聲哄她:“因為這個哭?”
江瑤月淚眼朦朧地望著他,身子都蜷縮成小小一團,有些迷茫,好一會兒,才語速很慢地開口:“他們沒有打我,也沒有罵我,但是我不敢吃飽,不敢生病。”
她聲音很低,因為在哭,有些含糊。
季廷卻整個人都怔住,心臟狠狠地抽疼,她小小一團的身子,在顫抖。
他湊上前,手掌捧住她的臉,指腹輕按她的眼角,聲音發啞:“然后呢?”
江瑤月酒勁上來,神志有些不清,小臉在他的手上蹭了蹭,氣息很弱,聲音斷斷續續:“我一雙鞋要穿好久,也沒有新衣服,我好小的時候,想吃超大的波板糖,可沒人會給我買。”
“每次班級要收費,我都會好痛苦,我不敢和他們要錢。”
她說得很凌亂。
季廷卻很快將她說的細節都拼湊起來,寄人籬下的小孤女,每一天都過得謹小慎微。
沒有被打,沒有被罵,只有冷待。
江瑤月已經有些分不清自己在演戲,還是真得在哭了,她被酒精侵襲的神經系統,完全失去控制,她難過得要死掉,眼淚一直在掉,整張小臉一塌糊涂。
季廷心臟疼得厲害,就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他身子前傾,雙手捧住她的小臉,低聲哄她:“別哭了,好不好?”
江瑤月哭得身子一抽一抽,聽到他的聲音,慢慢抬起頭來,然后叫他:“季廷。”
季廷捧著她的小臉,聲音發啞:“是我。”
江瑤月淚眼婆娑地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然后就手腳并用的起身,整個人朝著他撲了過去。
季廷本來就是半跪在地上,重心不穩,一點防備都沒有,被她這么一撲,直接往后躺倒在地上。
她從床上跌落,撲進他的懷里,一雙眼睛shi漉漉,抬頭看他。
身下是巴洛克風格的地毯,紅金交織的色調熱烈又奪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