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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柴房里待了三天。
滴水未進。
他們似乎真的想餓死我,或者,餓到我屈服。
身體的虛弱,反而讓我的頭腦更加清醒。
我不能死在這里。
更不能以這樣屈辱的方式。
我開始在柴房里摸索。
這里堆放著一些廢舊的灶具。
我摸到一根沉甸甸的燒火棍,又從一個破爛的風箱上撬下一片薄而韌的鐵皮。
夜里,我握著鐵皮,像握著匕首一樣,憑著記憶中拆解機關的手感,一點點探入門鎖。
這是一個磨人心志的活兒,每一點細微的轉動,都消耗著我本就不多的力氣。
第四天夜里,鎖被我撬開了。
我推開門,外面一片漆黑,只有遠處幾個巡夜家丁的燈籠在晃動。
我知道,我的盔甲,我的佩劍,所有能證明我身份的東西,肯定都被他們收走了。
我不能就這么沖出去。
我離京之前,曾和我的副將老張有過約定。
若我歸家后三日內,沒有用我們之間的密語聯絡他,他便立刻啟動緊急預案。
算算時間,也該到了。
我需要做的,不是逃出去,而是等待,同時,搞清楚他們到底還有什么后手。
我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柴房,并把鎖恢復原樣。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憑著記憶,摸到了我爹的書房。
他向來謹慎,重要的東西都放在這里。
我貼著墻根,避開巡邏的護院,悄無聲息地翻了進去。
書房里,一燈如豆。
爹不在。
我迅速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在了書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