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風。”沈妄突然出聲打斷了夙風那滔滔不絕的臆想。
隔著簾子道:“小爺倒不知,自己身邊倒是出了個能掐會算,還能替小爺操心終身大事的長舌之才。”
“你是嫌舌頭在嘴里待得太安穩,想換個地方待待?”
夙風縮了縮脖子,賠笑道:“爺息怒,屬下這不是關心則亂嗎。”
“屬下也是好奇,爺為何會一反常態幫起了人。”
沈妄骨節分明的手指輕扣車璧:“一個頂著災星名頭在莊子茍延殘喘的棄女,剛回京就敢借別人刀子去殺人,你真將她當成尋常角色了。”
“況且你不覺得讓這死水一潭的京城熱鬧起來,有趣的緊嗎。”
夙風:并不覺得,這跟看熱鬧不嫌事大有什么區別。
在夙風看來,盛棠綰就是個在生死關頭被嚇破了膽的小姑娘,除了那張臉確實扎眼,沒什么特別的。
主子這種惡趣味他確實欣賞不來。
“你不懂,有趣之處就在于此。”
“裝成綿羊的狼崽子,爪子都還未磨利索,就敢在虎豹窩里亮牙。”
“小爺不過是順手推舟,想看看這狼崽子能在龍潭虎穴里翻出多大的風浪。”
“是被撕碎了吞吃入腹,還是真有那個能耐將侯府掀個底朝天?”
夙風的臉色一言難盡,雖然不懂但也深以為然。
他家爺行事向來全憑心意,離經叛道更是常態。
在沈妄眼里攪亂一池死水,的確要比那些無聊宴飲有趣。
夙風正想附和轉念又想起另一樁頭疼事:“爺,今晚這動靜鬧得屬實有些大了。”
“明日定是滿城風雨,夫人那邊若是問起,屬下該如何回稟啊?”
沈妄合上雙眼,半支著身子閉目養神:“照實說便是。”
照實說?
說他就是單純的想搗亂,喜歡霍霍人?
夙風苦著臉,他已經預見到明日自己屁股開花的場景了。
沈妄似是透過眼皮看穿了夙風的心,不耐煩開口:“因為,小爺樂意。”
沈妄微微揚起的下頜,帶著理所當然的肆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