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頤不曾起身,語氣有些急切:“祖父,孫兒知道您所顧慮的是什么,可是您想過沒有,謝家出事若是我們真的袖手旁觀,那日后有人將爪子伸向我們陳家,到時誰還會站出來幫我們?”
“放肆!”陳敬廷拍案而起,怒斥道:“豎子無知,你懂什么!”
“朝堂博弈,其實憑你一腔熱血便能妄加置喙的!”
“謝回之事可以說是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牧耍藭r插手便是在自尋死路!”
“祖父,孫兒的確不懂朝堂,但孫兒知道當(dāng)年是誰將您從山匪手中救出來的!”陳觀頤身板跪的越發(fā)筆直:“當(dāng)年如果不是謝回的兄長出手,您又如何能站在這里?!”
“這便是您教導(dǎo)孫兒的嗎!”
陳觀頤說起話來連自己的祖父都不放過。
“謝家手握重兵,榮安侯年邁,兄長有疾,謝家滿門忠烈如今全靠臨安苦撐。”
“他若是倒了邊疆如何?那些個將士又會作何感想?!”
“謝回年少成名,派兵布防皆有見解,沒了他邊疆將會變成何番模樣,祖父您到底想過沒有?”
陳觀頤的話無疑是戳在了陳敬廷的肺管子上,他就是因為記著謝家的救命之恩,這才更加無地自容,心懷愧疚。
陳敬廷臉色憋得鐵青:“混賬東西!”
“反了天了竟說教起老夫來了!”
“老夫行得正坐得端,豈容你來評判,我看你就是鬼迷心竅了!”
“老夫念在你年少無知,意氣用事的份兒上,不跟你計較,滾去祠堂面壁思過!”
“什么時候想明白,什么時候再出來!”
陳觀頤知道急不得,也不愿將祖父氣出個好歹,便重重叩首退了出去。
陳敬廷跌坐在太師椅上,他的孫兒有沒有錯他心中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