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脆響亮的耳光聲余韻似乎還在狹小的客臥門口震蕩,空氣凝固。
宮北澤的手停在半空,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胸膛因暴怒劇烈起伏。
白音音依偎在他懷里,眼底深處那絲得逞的陰毒笑意一閃而逝,隨即被更濃的驚恐和委屈覆蓋。
小男孩宮念澤被這突如其來的暴力嚇得小聲啜泣,小小的身體縮在宮北澤懷里瑟瑟發(fā)抖。
葉梓熙緩緩地轉(zhuǎn)回了頭。
左臉頰上,五道清晰的指印如同恥辱的烙印,迅速紅腫起來,火辣辣的劇痛蔓延開,嘴角破裂,一絲殷紅的鮮血蜿蜒流下,在下頜凝成一顆血珠,最終“啪嗒”一聲,滴落在冰冷光潔的地板上,綻開一小朵刺目的血花。
她沒有去擦,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靜,緊緊盯著那個哭泣的小男孩,宮念澤的臉上。
仿佛在評估一件與她毫不相干的物品,,透過那張酷似宮北澤的小臉,心中不知道被什么東西狠狠刺痛著。
然后,她緩緩抬起眼,看向?qū)m北澤。
嘴角緩慢地上揚起來,帶著無盡嘲諷和恨意的弧度。
那笑容它像一把彎刀,狠狠剜在宮北澤的心上,讓他心頭那股莫名的恐慌感瞬間加?。?/p>
“宮北澤,”微微沙啞的聲音?!斑@一巴掌,我記住了?!?/p>
她的視線轉(zhuǎn)向臉色微變的白音音,笑容加深,:“呵……呵還有你,白音音,演得開心嗎?五年不容易吧!用假死來誣陷我”
她臉上的表情瞬間僵硬了,眼底飛快地掠過慌亂,一邊啜泣,一邊說道:“北澤!你聽聽!她……她還在污蔑我!她瘋了!她一定是瘋了!”
“閉嘴!”宮北澤厲聲呵斥,目光卻死死鎖著葉梓熙!她眼神里的恨意如此純粹,如此冰冷,
他討厭她這個樣子,討厭這種失控感!自己這是怎么了!
“污蔑?”宮北澤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影帶著沉重的壓迫感逼近葉梓熙,試圖用氣勢將她壓垮。
“葉梓熙!我看你是嫉妒得發(fā)瘋了!音音帶著我的兒子光明正大地回來!這是天意!是老天爺對我們一家遲來的補償!而你,一個滿手血腥的殺人犯!一個連自己孩子都保不住的廢物!有什么資格在這里大放厥詞?!你的存在,就是對音音母子最大的污蔑!”
“廢物?”葉梓熙重復著這個詞,嘴角的笑容越發(fā)放肆,眸子里翻涌的恨意更加熾烈。
“宮北澤,你說得對。過去的葉梓熙,在你眼里,在你們這些人眼里,或許就是個可以隨意踐踏、隨意定義的廢物?!?/p>
她頓了一下,聲音清晰地回蕩在死寂的客廳里:“但現(xiàn)在!這個廢物,要讓你記??!,記住你今天的每一句話!,記住你加諸在我身上的所有屈辱和傷害!”
那目光太過銳利,太過直指核心,讓宮北澤心頭猛地一悸!他下意識地將懷里的孩子摟得更緊,仿佛要隔絕葉梓熙那充滿“惡毒”和“詛咒”的視線。白音音更是尖叫一聲,猛地張開雙臂擋在宮北澤和孩子身前,如同護崽的母獸,對著葉梓熙嘶喊:“你想干什么?!不準你碰我的孩子!北澤!趕她走!快把這個瘋子趕走!”
宮北澤也被葉梓熙這近乎瘋狂的宣言徹底激怒了!他眼中最后一絲因為那莫名心悸而產(chǎn)生的猶豫徹底消失,只剩下被挑釁權(quán)威的暴戾和要將危險扼殺在萌芽中的冷酷!
“趕她走?不!”宮北澤的聲音冰冷刺骨,帶著一種宣判般的殘忍,“她哪里也不準去!這里就是她的刑場!我要讓她日日夜夜看著!看著我和音音如何幸福!看著我的兒子如何長大!看著她自己是如何的卑劣和多余!這就是她害死音音應得的報應!永生永世!”
“永生永世?”葉梓熙像是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喉嚨里再次溢出那種破碎的、帶著血腥味的笑聲,“呵……宮北澤,你以為你是誰?神嗎?能決定我的生死去留?”
她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神驟然變得無比銳利,如同盯住獵物的鷹隼!她的目光飛快地掃過客廳——巨大的落地窗被厚重窗簾遮擋,昂貴的沙發(fā),冰冷的茶幾,角落里一個不起眼的、擺放著水果的玻璃果盤……
“你想囚禁我?你想讓我看著?好……很好……”
她的聲音越來越低,帶著一種奇異的平靜,卻讓宮北澤心頭那股不安的警鈴瘋狂作響!
就在宮北澤和白音音的注意力都被她的話語吸引,警惕著她下一步瘋狂舉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