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董,”林晚姝放下茶杯,指尖在文件邊緣輕輕點了點,聲音里的篤定像嵌入巖層的鋼釘,“獨家授權只會讓專利困在實驗室,像件蒙塵的古董,徒有其名;而合作能讓它走下生產線,變成消費者儀表盤上跳動的續航數字。
鼎盛握著電解質專利這把金鑰匙,又有覆蓋全國的銷售渠道,偏偏缺了打開低溫續航之門的技術鑰匙;聚能剛好在納米涂層上破了關,咱們本就是互補的拼圖,不是嗎?”
李董沉默了足足三分鐘,會議室的空氣仿佛被壓縮成了冰,連窗外的蟬鳴都透著小心翼翼。
他指尖反復摩挲著桌面,目光在圖紙與林晚姝之間打了個轉,突然放聲大笑,笑聲震得骨瓷杯沿輕輕發顫:“林總這張嘴,比你先生周明遠厲害十倍!行,我認了。合資公司,四六分成,聚能技術入股,鼎盛出專利和渠道,就這么定了!”
掌聲響起時,林晚姝帶來的秘書們悄悄松了口氣,眼里的崇拜像漲潮的水,幾乎要漫過眼眶。
張成站在角落,看著她被眾人簇擁著簽字,筆鋒落下時的從容。
忍不住想起周明遠總說“技術不如關系硬”,再看看眼前這場景——林晚姝靠的哪是什么關系,分明是把對方的短板摸得透透的,用技術優勢敲開了合作的門。
“老板娘這腦子,怕是要把聚能做成千億巨頭了。”張成暗暗咋舌,鼻尖又縈繞起她身上那股清洌的香氣,混著會議室里的咖啡香,竟比酒吧里的酒香更讓他心神激蕩。
夜里張成將林晚姝送回別墅,停好車,她卻沒下去,輕聲嘆息:“這幾天總覺得空落落的。”
她那雙總帶著疏離的鳳眼,此刻蒙著層薄霧,連平日里挺直的肩背都微微垮下,“夜里總醒,醒了就看天花板發呆,聽樓下的風聲,像有人拖著腳步在樓梯上走。”
她又自嘲地笑了笑,梨渦淺淺:“人是不是越活越膽小?我以前連恐怖片都敢一個人看。”
張成的心像被什么揪緊了。
他想起林晚姝那間比他的租房大十倍的臥室,想象著她獨自陷在沙發里,身影被燈光切得支離破碎,突然覺得她比自己這個擠出租屋的窮司機還要孤單。
獨自一人,守著滿室回憶,守著空曠別墅,夜里怎會不怕?
“老板娘才
26歲,”他聲音放得又輕又柔,沒有半分諂媚,只有實打實的真誠,“年輕得像剛抽芽的春茶,美得像畫里走出來的人,高貴得像不染塵的公主。這樣的女神,全世界都找不出幾個。”
他頓了頓,認真望進她眼里:“至于樓梯動靜,都是您太思念周總,才生的幻覺。要不……搬到樓下客房住?離傭人近,也熱鬧些。”
“你還挺會說好聽的。”林晚姝被逗得彎了彎眉,眼底薄霧散了些,嗔怪地白他一眼,那抹轉瞬即逝的嬌羞,像初春枝頭剛綻的花苞,讓張成心跳漏了一拍。
她很快斂起笑意:“住慣了,換地方更難眠。”旋即又感嘆,“公司的事總算理順了,輕松多了。對了,你和蘇晴怎樣了?”
“早分了……”張成滿臉復雜。
“這么說失戀了?我請你喝酒吧。失戀總得用酒澆愁。”林晚姝輕聲道。
二十分鐘后,林晚姝帶著張成出現在月光私人會所。
推開雕花木門的瞬間,馥郁的沉香如潮水涌來。
與其說是包廂,不如說是間小型私人套房——外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