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眼淚砸在玉惟手背,他一顫,像是被燙到般收回了自己的手。
“你這么說,難道是想往后都借法器渡境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也在努力修行的……”朝見雪軟下聲來。
慕元拂袖:“你,你們,去主峰凈心堂罰跪七日,不食不寢,只許用自己靈力撐著!等你捱過這七日,再與我說你在努力修行!”
朝見雪一把擦去臉上的水痕,心道跪就跪,區區七日,眼睛一閉一睜,重復七次就過去了。
慕元已經帶著怒意離開,兩人才起來。他對受牽連的玉惟別扭地說了一聲抱歉。
“師兄不該這么對師尊說話,師尊只是擔心你的安危。”玉惟道。
朝見雪:“我知道。他還擔心我用法器吃到了甜頭,從此就不會認真修行,坐實了廢人名聲。”
玉惟的目光難得軟下來:“師兄原來懂的。”
朝見雪翻了一個白眼:“你當我傻子?”
主峰凈心堂挑高極高,仰頭往上看,天花板上畫著伏魔之役的景象,仙云與魔云兩團,彼時仙人的數量還很多,哪像現在星星寥落。
說跪,居然連個蒲團也不給,堅硬的地板上還刻著繁復的仙云仙鶴仙花,鏨鑿有力,跪上去,稍微細皮嫩肉一點就頂不住。
朝見雪就是那個細皮嫩肉的。
跪了一會兒,問玉惟具體該怎么調氣,這才好受一些。
他們跪在里間,外間是筑基前的內門弟子上課的地方。課間時分,就有弟子探頭探腦。
朝見雪嫌煩人,低著頭不看,玉惟也是一臉肅穆,好像不是來罰跪的,而是來修心的。
“啊!朝師兄,玉師兄。”
聽見熟悉的聲音,朝見雪抬起頭,眼前一亮:“謝小師弟,你也在呢?”
謝秉元捧著一卷書,見此情景,不明所以道:“二位師兄是在?”
朝見雪自然道:“被師尊罰跪了。”
“玉師兄竟然也?”
朝見雪:“什么意思?”虧他還以為你謝秉元是個好小子。
謝秉元立即改口:“慕元真君怎么這樣……”
他眼睛聰明一轉:“真真師兄回來時,與我們說了水月谷一事,莫非,那名外門弟子,是朝師兄嗎?”
朝見雪對他低聲一笑:“小師弟好聰明!噓,此事不好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