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一閣,一水一亭,來往弟子都長得跟天仙似的,各有魅力千秋。
再有如幽夢城外一樣的紫櫻花樹,如夢似幻,要是朝見雪在此處修行,必定每日都要打盹,著實是這氣氛太夢幻泡影。
走過長廊,來到一處曲水清涼地,已經(jīng)擺好了筵席。
花澤道:“師尊有吩咐,怕幾位道友放不開,合歡宗弟子們不會過來打擾,今晚也請幾位在旁邊的棠花閣中歇息。”
李真真松了一口氣道謝,他們其實也不想對上傳聞中的紫薇元君。終究不是兩個門派的正式會面,還不如就這樣讓他們隨性一些。
水流潺潺而動,各色水酒裝在各色的杯盞里,在水中載沉載浮。
朝見雪還記得上次出的洋相,但他就四個字,“人菜癮大”,想著反正有人托底,他喝個爛醉又如何。
一般的酒都有強烈的苦澀味,但這玄真界的妙酒不知是怎么練的,有的綿軟清甜,有的順滑有果香,還有帶氣泡的,一杯接著一杯毫不嫌多。
最后,秋水先自己回了房,玉惟與謝秉元各自抬著自己的師兄到棠花閣,兩人已經(jīng)醉得不省人事,嘴里說著他們聽不明白的胡話,卻有來有回。
謝秉元皺起鼻子聽了一會兒,有些字能聽懂,但組合起來就是意義不明,笑了一會兒,直起身體問玉惟:“玉師兄能聽明白嗎?”
玉惟掀起榻上薄毯,蓋在朝見雪身上。
他道:“醉漢的胡話罷了。”
“玉師兄心情不好?”謝秉元試探問。
方才眾人吃菜喝酒,也就玉惟淺嘗輒止,笑容寡淡,只望著一旁的紫櫻發(fā)怔。
謝秉元是個心思細膩的人,寬慰道:“玉師兄是不是因為林杳前輩入魔的事有些感慨?師尊常說,一人修行到何處都是命運,有一念便有一果,念頭一旦起了,冥冥中結(jié)果也就落定了,還是順其自然最好。”
玉惟垂掩的眼眸中閃過幾分寂寂煩亂的神采,頷首:“我明白。”
他的靈力再在丹田中游走一圈,依然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可當時又是親眼見到有東西進了去。
林杳是丹修大能,自然有許多出其不意的靈丹與毒丹,究竟是何種丹藥?還有他對他說的那句話——
總有一日也會如他一般……
玉惟深看了一眼朝見雪。
他醉得昏沉,下巴縮在毯子下面,毫無心思的模樣。
經(jīng)林杳一提,他才意識到自己這段時日有不一樣的搖曳心旌。
日暮四合,經(jīng)過數(shù)日奔波,不管醉的沒醉的都疲憊得不行,呼呼大睡去了。只玉惟負手走出了棠花閣,本是要找一處瀑布清修,可曲水旁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月色花影中,那容貌似神似仙的女子對他姝麗一笑,春色肆意的裙擺流水般緩緩擺動。
玉惟看她,少頃,拱手行禮:“弟子拜見紫薇元君。”
紫薇元君掩袖笑道:“玉小公子好眼色。這么晚了,是要去哪里?”
玉惟道:“修行。”
“修行也該張弛有度呀,我猜,”她眼波流轉(zhuǎn),定在他臉上,“你是為了被打入丹田的丹藥煩惱。”
玉惟渾身一顫,末了定了心神,上前拜道:“請元君賜教。”
紫薇元君笑道:“原也不難的,這丹藥叫春情丹,本質(zhì)上只是種和合催情毒藥而已,每一月發(fā)作一次,只需找人疏解。天知道林杳這么大一個前輩,怎會做出這樣沒品的事,倒是苦了玉小公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