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邊說邊聲淚俱下,抽噎著捂住自己的臉:“若不是弟子抱著玉石俱焚的決心,用盡全力傷到它,弟子這時候已經清白不在,更怕是……怕是已經被玩弄身亡了!”
他哭著倒下去,肩頭聳動得厲害,大有淚水決堤之勢,哭得好生可憐。
“這這這……”掌門也站起來,一時不知道如何開口。
他們怎么想的到,還會有這樣荒yin無道的事情發生,這么看來,朝見雪的確是蒙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們這些做長輩的,居然還要逼他自揭傷疤。
本來還要問其中諸多細節,但朝見雪哭成這個樣子,他們又怎么好意思再問!
棲山勃然大怒:“褚長老!那蛇妖受了傷,逃不出去多遠,與其在這里做一些莫須有的猜測,不如前去捉拿蛇妖,防止妖魔再害人!”
朝見雪沒有停歇下來的樣子,好像是越想越傷心,越想越悲痛,泣不成聲說:“弟子雖是男子,遇到這種事也羞于開口,今日把真話說了,弟子的臉也丟盡了……”
有長老寬慰道:“這并非是丟臉的事,好孩子,莫要哭了,我們不問了,今日你說的話,也不會傳出去。”
朝見雪抬起頭來,已經雙目紅腫,是哭得狠了,簡直腫成一雙核桃眼,但眼角桃色緋紅,加之鬢發散落,更是我見猶憐。
會被蛇妖看上很有說服力。
朝見雪顫抖抽泣著出了去,為自己捏了一把汗。
真言丹之下,的確是要說真話不錯,但揀著片段說亦不算是說謊,他還將重點引得偏離了主題,輕松蒙混過去。
好險好險。
他擦了擦臉,一路魂不守舍狀往回走,惹得身后看守的弟子連連搖頭,直呼幾位長老過分。
他阿飄般飄回客舍,等著真言丹失效,開門,還沒有為自己喝口茶潤潤哭累的嗓子,就看見玉惟站在門邊,好像是在等他。
目光觸及他紅腫的淚眼,玉惟微愣,拉他坐下:“師兄怎么了?”
朝見雪本來沒什么的,只想著盡快擦掉眼淚。
但見了玉惟這般擔憂的神情,他心頭涌上一種復雜的情緒,半是后怕,半是委屈,也沒法控制住自己,眼淚又一次唰的下來了。
“啊——沒事。”他躲開玉惟的注視,背過身拿袖子亂擦一通。
但肩膀被玉惟掰正,玉惟抿唇,袖角輕輕壓去他臉上的水痕,極盡溫柔:“師兄受了委屈嗎?不用忍著的,在我面前,師兄可以哭的。”
朝見雪扁嘴,一把抱住他,很用力的那種,說:“小師弟,你怎么這么好!”
玉惟攬住他,用很繾綣的語氣:“我是師兄的道侶啊。”
朝見雪:“……”他又有點想哭了。
他蹭著玉惟柔軟的頭發,說:“那你能不能……以后一直做個好人啊……”
玉惟失笑:“在師兄眼里,我不是一個好人嗎?”
朝見雪想了想,說:“有時候的確不是。”
最后他也沒說自己為什么哭,就順著玉惟半哄半親,推拉到了床榻上。
玉惟唇銜茱萸色,原本清冷的皮囊此刻也好像點上了妖異的顏色。他一手扣住朝見雪手腕,一手往下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