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真真再問:“剛才我看玉惟對你……你們現在究竟是什么關系?”
朝見雪尷尬地揚了揚嘴角:“我跟他說我喜歡他……”
“什么?!”
“跟主角做道侶,百利而無害嘛……”他眼神躲閃。
李真真熱鍋螞蟻般原地走了幾步,指著他說:“你真是……真是豁得出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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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即將要走出水牢洞口,玉惟忽然停住了。
他說:“我也有話要對師兄說。”
說罷,他轉身跑下石階,留南山與秋水在后面著急,只想嗚呼哀哉。
水聲震耳欲聾。
但玉惟施了一道隔音的法訣,水聲便立刻在耳邊寂靜了。
“……你們現在究竟是什么關系?”
玉惟腳步稍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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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牢中每隔一個時辰,水聲就會斷一次,朝見雪正是借著這個判斷現在是什么時候。
李真真告訴他,若是不走,明日掌門就會對他施展記憶提取的法術,他們并不在乎施法后朝見雪會怎樣,只一定要得到真相。
朝見雪考慮再三,還是問:“棲山真君……也同意嗎?”
李真真無奈說:“要是別的事,真君肯定能保下你,但是現在你自己也說不清楚有沒有sharen……你知道嗎,真君原來被其他長老合力關在議事堂,他闖出來就是要為你找一線生機。”
“我知道了。”朝見雪愴然一笑。
腰腹上和xiong口的傷還在作痛,朝見雪的臂釧已經在昏死時被收走,他沒有丹藥,要是玉惟沒有喂他那些藥,他現在不一定有氣力。
等待的時間格外漫長,他一邊等一邊想,以后該怎么辦?
想了也沒用,難道來到玄真界后事情都和他想的一樣發展了嗎?
除了玉惟……
想到玉惟,朝見雪xiong中酸澀難當,像是空腹生吞了一筐酸橘子,舌根再泛苦,咽不下也吐不出,就這么生生橫亙在胃里,冒著酸苦的痛感。
罷了,他一開始對玉惟的初衷就不是真心的。
水聲突然停了一瞬,朝見雪警覺地從打坐調息中睜開眼睛,站了起來。
化人丹的副作用正好過去,他一下子還覺得不太習慣,身體輕盈地不像話,比修行進步時還要飄飄然,頓時生出了無窮的力氣。
修士的感知在此刻被他運用得無限大。
水牢中視線昏暗,他掐著時間,蹚水走到階邊。
朝見雪緊張地舌尖緊緊抵住牙齒,一寸寸地催動起千里明心,一邊心說:扶衡真仙給點力可不可以,既然是真仙,總不至于連一個水牢大門都闖不過去。
他將千里明心運轉到極致,本就受痛的元嬰法相緊縮成一團,周身靈光大亮,力量便如一張蓄勢待發的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