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拂花葉,朝見雪看著手心的珍珠,問:“亓梧是什么樣的?”
紫薇元君一笑:“是個好妖君,也是個好兄弟。”
她說起從前亓梧在任時的盛況,回憶良久。
紫薇元君最后說:“只是最后,他太過意氣。朝見雪,你比你爹娘都勇敢,我只告訴你,不管那個人是誰,因別人而死是不值得的,你記住我這句話。”
她原來是怕玉惟入魔身死后,朝見雪也一并赴死。在她看來,當初的亓梧與應弦歌就是心死了,才會被魔鉆了空子,她不想朝見雪走他們的老路。
朝見雪攥起那枚珍珠,笑了笑,笑容是釋然的:“我知道,要是我拼盡全力也阻止不了,我會殺了他,然后好好活下去,因為我有我自己想完成的理想,這也是玉惟的愿望。”
紫薇元君深深看他一眼,滿意地頷首:“妖神祝福你們。”
她說的是妖域中年長者慣說的祝辭,語言較為晦澀,朝見雪聽青長老也說過,他點頭:“謝謝。”
紫影來時如夢影,去時亦如風。
李真真實在好奇,問:“剛才你們到底在說什么?最后一句,我只聽懂了什么妖神?”
朝見雪平靜道:“元君從前是妖。哦對,還是個男妖。”
“……
?”
李真真不問了,他覺得自己錯過太多,僅僅這一句話就夠他一個人深深震撼了。
五日之后,又是五日。
玉惟的閉關洞府一派死寂,什么動靜也沒有,仙門的長老見此地陣法已經準備完全,都相繼離開了。朝見雪只告訴自己,再等一等,再等一等。
他全神貫注地注意著其中靈氣的波動,眼睛逐漸發(fā)澀,但摸到腕上的玉鐲,便又能堅持住。
南山秋水幾人輪流陪著他。
正是子夜時分,朝見雪腕間忽然發(fā)燙,他捂住玉鐲,低聲喚了幾聲“玉惟”,玉鐲只越來越燙,像是要灼燒起來。
而后,他分明看清了從內里向外延伸的裂痕,似裂冰。
朝見雪猛地站了起來,將南山嚇了一跳:“怎么了!”
就見他回頭,凝重地說:“我要進去看看。”
南山瞪眼:“你怎么進去?里面危險……
”
“他在叫我。”朝見雪握緊了玉鐲,祈求它裂得慢一些,再慢一些,但他面上依舊冷靜,“里面也有設好的陣法,我不會有事。”
他抬手,明千里灼灼光亮映亮了他的眉眼,那雙眸子亮得驚人,早就已經做好決絕的準備。
“大師兄!”南山疾行幾步,可礙于身體不如從前矯健,還沒碰到朝見雪的衣角,朝見雪就只身飛快地穿過密集的陣法,停在了洞府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