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裂隙巖壁環抱的山谷,有祭壇數萬倍大小,地面布滿巨大的洞穴,洞口泛濕光,像無數蟄伏的眼。
山谷中央,暗紫色甲殼堆疊的巨巢在蠕動,每片甲殼有轎車大,縫隙滲的墨綠色粘液匯成小溪,流向暗河出口,所過之處,巖石被蝕出淺溝。
“蝕甲蟲的巢穴……”蘇清月聲音發顫,眼前至少有數萬只蝕甲蟲散布山谷,其中有數百只高階個體,正爬向暗河出口,顯然被他們從溶洞帶出的動靜吸引到。
林羽瞳孔驟縮,目光釘在巨巢頂端:那里趴著一只小山般的蝕甲蟲,灰黑甲殼布滿龜裂紋路,每片背甲有圓桌大,倒數第三對足肢粗如混凝土柱,口器開合間,獠牙泛著冷光,足尖滴落的粘液在巢頂蝕出水桶般的大坑。
“我們不是逃出來了,是闖進了它們老巢。”林羽握緊流影短刀,指節泛白。
紫電炸起雷紋,對巨巢發出凄厲嘶鳴。
那只蝕甲蟲王被驚動,灰黑甲殼轉動,圓桌大的復眼反射紅光,掃過暗河出口時,周圍低階蝕甲蟲突然停步,山谷里只剩粘液滴落的“嗒嗒”聲,像倒計時鐘擺。
“它是蝕甲蟲王……”蘇清月精神力被磅礴威壓壓得發沉,“比之前的高階蝕甲蟲強十倍,所有蝕甲蟲都聽它的!”
話音未落,蝕甲蟲王發出低沉嘶吼。七八只高階蝕甲蟲調轉方向,噴出大片墨綠色霧氣,更多低階蝕甲蟲像黑潮涌來,足肢敲地的“沙沙”聲令人牙酸。
“退回去!”林羽拽著蘇清月要沖回水幕,“水里能限制它們速度!”
紫電甩雷網護后背,龍蜥噴的火線在霧中炸開,勉強燒出缺口。
兩人即將退回暗河時,蝕甲蟲王抬起巨肢,狠狠跺地面。山谷中央的巨巢震顫,無數指甲蓋大的幼蟲從甲殼縫涌出,像黑潮撲向暗河出口,瞬間封死退路。
“沖不進去了!”蘇清月精神力“看”到幼蟲在用身體堵入口,“它們在封暗河!”
林羽掃兩側巖壁,盯住一處布滿藤蔓的斷崖——那里巖石顏色淺,像近期坍塌過,有攀爬痕跡。“往那走!”他劈碎一只撲來的幼蟲,借力推著蘇清月攀登崖壁,“只有從上面突圍!”
蘇清月咬牙跟著林羽沖上懸崖,林羽在峭壁邊緣抓住幾根藤條,借力跳了上去。
抓住崖壁藤蔓的瞬間,林羽回頭望去,蝕甲蟲王仍趴在巨巢頂端,復眼死死鎖著他們,口器滴落的粘液在地面蝕出連環深坑,山谷里的蟲潮正順著崖壁蔓延,像追魂的陰影。
“抓緊!”林羽拽動藤蔓,“這王絕對是核心區蟲潮的源頭……我們捅了馬蜂窩了!”
藤蔓帶著兩人蕩向斷崖另一側,風聲里混著蝕甲蟲的嘶吼與翅膀振動的嗡鳴。
蘇清月低頭,正看見蝕甲蟲王展開藏在甲殼下的膜翼——灰黑翅膀遮天蔽日,有半個足球場大,正緩緩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