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國后,沒有第一時間去見賀家母子。
吊了他們幾天胃口。
賀母還是沒忍住。
她帶著賀簡行,在酒店門口堵住了我。
我只知道賀母說賀簡行很慘。
實在是沒想到,他會這樣慘。
人幾乎已經瘦成一把骨頭了。
行走只能依靠輪椅。
手臂上是深深淺淺的刀痕。
新傷疊舊傷,看得出來,這些年他基本上都是在自殘中渡過。
賀母挑的這個時間不好。
我作為商界新貴,回國后來拜訪我的人不少。
還有許多是從前圈子里罵我小三的人。
如今輿論逆轉。
他們在我面前,恨不得用最骯臟的話辱罵林清歌和賀簡行的不要臉。
如今賀家母子出現
,這些人為了討好我,更是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
“喲,這不是賀總嗎,怎么變成這個樣子了。”
“這人啊,干了傷天害理的事,遭報應是活該的,聽說這公司要垮了,身體也垮了。”
“為了得精神病的寡嫂欺負自己老婆,我呸,活該,一家子都純壞!”
我似笑非笑看著兩人被為難,絲毫沒有開口幫忙說話的打算。
往日的賬,也該算一算了。
賀母已經聽不下去了,耷拉著花白腦袋,一聲又一聲的嘆氣。
賀簡行卻沒什么反應。
只是一出現,那雙灰敗麻木的眼,就一直鎖定在我身上。
他用干瘦的手勉強控制輪椅,來到我身前后,小心翼翼開口。
“映月,你愿意回來見我了嗎?”
“跟我回家好不好,我好想你。”
我緩緩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我和你有關系嗎,為什么要跟你回去?”
賀簡行頓時就慌了,眼眶紅了一圈,他支支吾吾艱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