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的人知道顧謹亦臉皮薄,沒有當他面開玩笑,背后卻都說顧老師家的alpha一定很愛他,這占有欲可夠強的。
顏里安把煙按滅,洗手開始準備畫具,他望著花園里剛開的櫻花樹,無端覺得窗外的鳥鳴有些嘈雜。
謝柯給的這兩場票,顧謹亦還都挺想看的。
他周三下午本來就是放假的,所以一早就回了謝宅,準備睡會兒覺就跟謝淮舟一起出門。
但謝淮舟回來的時候,卻發現顧謹亦的狀態不太對。
他是五點多回來的,準備接顧謹亦吃個飯再去看展覽,但聽管家說顧謹亦還沒起床就覺得有點不對勁,因為顧謹亦從來不是這么沒有自制力的人。
他走進房間里,屋子內沒有開燈,空氣中有種比平日里要濃郁幾分的紅茶信息素。
謝淮舟差點以為顧謹亦是到了發qg期。
但他很快就意識到不是,因為顧謹亦過于安靜了,縮在被子里,拱成小小的團。
他按下床頭燈,掀開被子的一角,看見了顧謹亦臉上不正常的紅暈,伸手一摸顧謹亦的額頭,滾燙。
顧謹亦發燒了,39度,高燒。
謝淮舟量完體溫就讓管家喊家庭醫生過來。
發燒其實算不得什么大事,現在的藥效又快,隨便吃一粒就活蹦亂跳了。
但他想到顧謹亦的身體報告,又不敢隨便亂喂藥,他記得醫生說過顧謹亦現在身體比一般人弱很多,像一個表面無恙的青花瓷瓶,內里其實全是裂紋。
好在家庭醫生來得很快。
謝淮舟已經給顧謹亦貼了退燒貼,把人抱在懷里喂了點水。
醫生接手后大致檢查了下,給顧謹亦開了幾粒藥性更溫和的藥。
“他發燒會比一般人好得慢,別人吃顆藥就沒事了,但他不行,”醫生嘆口氣,對顧謹亦的身體狀況也有點擔心,“而且他這燒不單是身體原因,還因為這陣子都精神緊繃,壓力過大,現在好不容易松弛下來,就反彈了。”
醫生看了謝淮舟一眼,見他一直把顧謹亦抱在懷里,心里對這位顧先生的地位又多了幾分了解。
“但這不是什么大事,發燒而已,”醫生寬慰道,“康復后就好,顧先生身體雖然弱,之后慢慢養也能養回來。”
謝淮舟“嗯”了一聲,緊皺的眉頭卻沒松開。
他沒有無知到去問顧謹亦有什么壓力。
自從楚覓云去世后,顧謹亦一直生活在神經緊繃的環境里,失去伴侶的哀慟,被楚家和顧家圍攻,最后又跟著他來到舉目無親的白帝星。
這中間的種種心酸,顧謹亦從來不說。
“還有什么事要注意嗎,”謝淮舟問醫生,“要喂他吃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