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謹亦說得理所當然,甚至波瀾不驚:“5號不是一直保有余地么,而且他的打法恰好能克制3號,機甲也改裝過,很強。”
他相信以謝淮舟的眼光應該早看出來了。
謝淮舟點點頭,表示認可。
但他眼中的情緒卻更復雜。
顧謹亦當年就讀的并非機甲系,而是指揮系,可他卻能精準預判選手是戰斗力。
但有著這樣嫻熟判斷力的顧謹亦,再也當不了一名指揮,而成為了一個珠寶設計師。
比賽持續了三小時,最后奪得冠軍的果然是5號選手,大部分人都壓錯了,可是剛剛的對戰很精彩,場內一片熱情的歡呼。
顧謹亦也很高興,倒不是因為贏得了籌碼,單純是因為這場比賽比他想得更有趣。
他看著那個娃娃臉的5號選手登上領獎臺,激動地朝觀眾席揮手,他很慢很慢地笑起來。
他也曾經登上領獎臺,作為綜合賽事的優勝組,跟隊友們一起被表彰。
他是那一次新生中的“最佳指揮”。
那枚獎章至今還在他的柜子里。
他輕輕地鼓了幾下掌,低聲道:“真好,要加油啊。”
他的少年時代結束了,但這些年輕人卻才剛啟程。
謝淮舟聽見了這句低語,側頭看了顧謹亦一眼。
明亮的燈光從上方落下來,勾勒出顧謹亦精致的側臉,也勾勒出他嘴角的弧度。
他的眼神里有種很輕的遺憾,像年輕人在看一個遙不可及的禮物,明明已經放棄擁有了,卻還是會偶爾傷感。
他還是喜歡機甲,喜歡指揮的。
雖然夢想隕落了,但是熱愛沒有。
謝淮舟皺了下眉,心里有些煩悶。
他明知道如果顧謹亦當年順利畢業,進入軍區,也許這輩子他們都不會遇見了。
但他卻還是會為顧謹亦心疼那個破滅的夢想。
他低聲對顧謹亦說道:“下次帶你去看軍區的聯賽,我作為特殊嘉賓,可以帶家屬。”
顧謹亦果然很高興,眼神亮閃閃地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