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了她一聲,迫使她從震驚中抬起頭,迎上他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睛。
“當年那個女人,”他刻意放慢了語速,“到底,有沒有留下孩子?”
“她死了,難產,孩子沒有保住,這些我都親自確認過,親眼看到了死胎。”
蘇晴眼中閃過一抹狠厲。
她伸出手,用一種近乎痙攣的姿態,捏起了茶幾上那枚多出來的扳指。
玉石冰涼的觸感從指尖傳來,瞬間冷到了心底。
她將扳指湊到燈下,仔仔細細地端詳著。
作為顧家的主母,她對這枚象征著家族權力的扳指熟悉到了骨子里。
玉質、色澤、密度,乃至血絲每一寸的走向和分布,都早已刻在了她的腦子里。
這不是仿品。
仿品仿得出形,仿不出神。
仿品更不可能擁有這種經過歲月沉淀,仿佛與血肉交融后才形成的溫潤靈氣。
兩枚扳指,除了細微的包漿差異,根本就是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她的目光從扳指上移開,重新落回顧明淵的臉上。
“淵兒,這件事早就了結了。這個扳指,大概是哪個工匠無意中做出的相似品,又或者是有人處心積慮,想用這種東西來動搖我們顧家。”
顧明淵靜靜地聽著,既沒有同意,也沒有反駁。
直到溫晴的話音落下,書房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他才緩緩開口。
“萬一,有人故意把孩子藏起來了呢?”
“萬一,我真有個弟弟呢?”
“不可能。”溫晴的語氣故作鎮定,試圖用一個主母的威嚴來壓下兒子這近乎瘋狂的念頭,“淵兒,不要胡思亂想。這種荒唐的猜測,會動搖我們家的根基。”
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重新落回那枚多出來的扳指上,像是在審視一個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