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月色下,棉棉頭上的珊瑚發簪和夏花珠玉簪在月光映射里閃著光,奪人眼。
但,那怎么能和章棉棉的眼睛比,章棉棉眼睛似有湖水,似有繁星。
陳浩看著眼前的小姑娘,不知該用什么詞句才能描述章棉棉的奪目。
在他眼里,天上明月亦不如地上棉棉。
只是,這話,他從未和任何人說起。
棉棉聲音清清脆脆:“浩浩哥哥,你從定北回來了?”
陳浩微笑點頭。
月光勾勒著陳浩硬朗的五官。
陳浩遞給棉棉一個紙包:“這是今日清晨,在定北珠木嶺采的晨露蒲公英,不是什么珍貴藥材,不過剛剛采摘,比較新鮮,不知棉棉平時讓藥方,能不能用得上?”
蒲公英清熱解毒、散熱消腫,常用來解毒。
這藥材不值錢,但如果,是他清晨遠赴珠木嶺上采的,那便不可以金錢論之。那是心意。
“啊哈!喜歡!謝謝浩浩哥哥!”棉棉從不稱呼陳浩的官銜。
陳浩向她看過來,盡量平靜,語氣盡量平穩,緩聲道,“棉棉,這是在琢磨酒肆用鹽的事
剛剛回城,遇到鄧羨鄧大人,聽他說起。”
章棉棉眼睛里的笑容明亮如皓月。
“鄧大人?”仿佛在嘆氣,章棉棉說著:“自鄧羨升職了,人人喊他鄧大人,哎!我也不得不人前人后這么喊他。”
這嘆什么氣?
“鄧大人前天又強調,他可是那年比賽選我這隊的,要我萬萬不可給他惹麻煩,”棉棉快樂地笑著。
那年陳浩八歲,鄧羨七歲,棉棉六歲。
那一年,那著名的比賽、那十年來還被大家津津樂道的著名賽事,棉棉的對手,不是別人,正是眼前這個陳浩。
那一年,一場比賽,八歲的陳浩一戰封神,因為贏得萬般精彩。
那一年,六歲的章棉棉也封神了:小餅子神。
棉棉輸的很慘,但只輸比賽、不輸人,六歲的章棉棉講信用、肯擔當。
按照章棉棉承諾的,跟著小棉棉戰隊的十七個小孩,在那饑荒歲月,人人都吃到了小餅子。
小棉棉,則餓了十七個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