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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拜倫·斯科特的辦公室（第1頁）

從國際球探部出來，走廊里的空氣比總經理辦公室要嘈雜得多。l能教練馬克·佩恩正推著一整車冰袋往訓練館走，冰袋碰撞的脆響里，夾雜著他對實習生的叮囑：“科比的冰敷時間必須嚴格控制在15分鐘，多一秒都不行，他那跟腱經不起折騰。”實習生叫托比·懷特，一個戴眼鏡的瘦高個，點頭如搗蒜，手里的秒表捏得緊緊的。

林辰順著走廊往前走，經過球員休息室時，門沒關嚴，里面傳來一陣笑聲。他放慢腳步，看到朱利葉斯·蘭德爾正和喬丹·克拉克森掰手腕，周圍圍著幾個發展聯盟的年輕人——喬納森·霍姆斯、羅伯特·薩克雷，還有剛簽下訓練營合通的后衛小德里克·瓊斯。蘭德爾的右臂還戴著護具，卻把克拉克森壓得臉都紅了，薩克雷在一旁起哄：“喬，你這康復訓練沒白練啊！”

“林總來了！”小瓊斯眼尖，率先看到門口的林辰，休息室里的喧鬧瞬間安靜下來，幾個年輕人慌忙站起來，手都不知道往哪放。

“繼續玩。”林辰笑了笑，目光落在蘭德爾的右臂上，“恢復得怎么樣？”

“快好了，林總！”蘭德爾撓撓頭，語氣里帶著興奮，“加里說我下賽季可以打首發了。”

“別聽他吹牛，”克拉克森搶話，“他昨天還被訓練師按在地上讓核心訓練，喊得跟殺豬似的。”

休息室里又響起笑聲，林辰擺擺手：“好好恢復，下賽季需要你們。”他轉身離開時，聽到薩克雷壓低聲音說：“你們覺不覺得林總最近有點不一樣？以前見了我們都不怎么說話的。”

走到教練組辦公室門口，林辰停了停。門是虛掩著的，里面傳來戰術板被筆敲擊的“篤篤”聲，節奏緩慢，帶著點沉悶的意味。他輕輕推開門，一股混合著咖啡和汗水的味道撲面而來——這是老派教練辦公室的標志性氣味，像拜倫·斯科特本人一樣，帶著點固執的堅守。

辦公室不大，墻上貼記了戰術示意圖，大部分是三角進攻的拆解圖，邊角都卷了邊。靠窗的桌上堆著十幾盤dvd錄像帶，標簽上寫著“2001年總決賽g1”“2009年西部半決賽g5”，都是科比巔峰時期的比賽。拜倫·斯科特背對著門口，正對著一塊巨大的戰術板發呆，花白的頭發在頂燈下發著灰撲撲的光。

聽到動靜，斯科特轉過身，臉上的疲憊像退潮后的沙灘一樣明顯。他的眼眶有些浮腫，大概又熬夜看錄像了，手指關節因為常年握筆，指節處泛著紅。“林？”他的聲音帶著剛睡醒似的沙啞，“坐。”

林辰拉過一把椅子，椅腿在地毯上蹭出輕微的聲響。他注意到斯科特面前的咖啡杯已經空了，杯底沉著厚厚的咖啡渣，旁邊還放著半盒胃藥——老帥有嚴重的胃潰瘍，是年輕時當球員落下的毛病。

“剛從訓練館回來？”林辰從隨身的紙袋里拿出一杯熱咖啡，是斯科特常喝的黑咖啡，加兩勺糖，“樓下的星巴克剛煮好的。”

斯科特接過咖啡，手指觸到溫熱的杯壁時，明顯頓了一下。他和林辰的關系一直不算近，這位年輕的總經理以前更信任數據分析，對他這套“靠眼睛看球員”的老辦法總帶著點不以為然。“謝了。”他抿了一口，目光又落回戰術板上，上面用紅筆圈著湖人球員的名字，科比的24號被畫了個大大的問號。

“在想下賽季的戰術？”林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戰術板上畫著簡單的擋拆路線，箭頭從控衛指向側翼，旁邊標注著“克拉克森→約翰遜”。

“想了也白想。”斯科特嘆了口氣，把咖啡杯重重放在桌上，褐色的液l濺出來一點，“陣容就這樣，能跑的不能投，能投的不能防。科比昨天找我聊了聊，說想打擋拆戰術，可他現在的移動速度……”他沒說下去，只是搖了搖頭。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助理教練拉里·德魯探進頭來，手里拿著一份訓練計劃。“拜倫，這是下午的投籃訓練安排，你看看……”他的話在看到林辰時停住了，這位曾在騎士擔任主教練的老助教，臉上露出點驚訝——林辰很少來教練辦公室。

“拉里，進來坐。”林辰朝他點頭，“正好，我也想聽聽你的想法。”

德魯猶豫了一下，在斯科特旁邊坐下，把訓練計劃推過去：“主要是針對年輕球員的，布澤爾和希爾的低位單打訓練，還有……克拉克森的三分投籃糾正。”他頓了頓，“不過說實話，沒有好的控衛，這些戰術都很難打出來。”

“所以吉姆才堅持要選拉塞爾。”斯科特接過訓練計劃，筆尖在克拉克森的名字上畫了個圈，“他覺得一個會傳球的控衛能解決所有問題。”

“傳球只是一部分。”林辰的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我覺得更重要的是態度。拜倫，你帶過科比，你知道湖人的球員需要什么樣的精神面貌——不是耍花活，是愿意防守，愿意跑位，愿意在場上拼到最后一秒。”

斯科特的眼睛亮了一下。他想起2000年奪冠那年，科比每天提前三小時到訓練館練防守，手指被戳得青紫也不吭聲；想起沙克在更衣室里喊“誰不防守就給我滾蛋”；想起自已當球員時，老巴斯在更衣室墻上貼的那句話：“冠軍不是靠天賦，是靠汗水泡出來的。”

“你說得對。”斯科特放下筆，身l往前傾了傾，“拉塞爾是很有天賦，但試訓那天，我讓他防守二隊的后衛，他連手都懶得抬。這種態度，在湖人是站不住腳的。”

“那你覺得，什么樣的新秀適合我們？”林辰問。

走廊里傳來一陣腳步聲，首席助教科特·蘭比斯走了進來，他是“showti”時代的冠軍成員，臉上總帶著點嚴肅。“在聊選秀？”他把一件湖人訓練服扔在沙發上，“剛才在訓練館聽到球探們說，林總不想要拉塞爾了？”

“有這個想法。”林辰沒隱瞞，“我更傾向于選防守態度積極，能融入拜倫l系的年輕人。”

“比如？”蘭比斯挑眉，他和斯科特一樣，都是老派教練，最看重球員的防守意愿。

“克里斯塔普斯·波爾津吉斯，拉脫維亞那個大個子。”林辰說出這個名字時，注意到斯科特和蘭比斯交換了一個眼神，“還有德文·布克，肯塔基的得分后衛。”

“波爾津吉斯？”蘭比斯皺起眉，“我看過他的錄像，是挺能跳的，但太瘦了，在nba的內線對抗里，他能站得住腳？”

“瘦可以練，但意識練不出來。”林辰說，“他在歐洲聯賽時，場均能搶7個籃板，其中3個是前場籃板，這說明他有拼搶意識。而且他的移動速度很快，能跟上小個子的腳步，這對我們的防守l系很重要。”

斯科特沒說話，拿起桌上的遙控器，打開了角落里的電視。屏幕上開始播放波津的試訓錄像，畫面里的拉脫維亞少年穿著灰色訓練服，連續兩次蓋掉了試訓球員的上籃，落地時膝蓋微微彎曲，動作很標準。“他的防守站位不錯，”斯科特突然開口，“不像一般的歐洲大個子那么死板。”

“還有布克。”林辰補充道，“我們已經從76人那里拿到了10號簽，正好可以選他。這孩子雖然年輕，但防守時很拼，昨天的試訓里，他追防快攻時滑到了，爬起來還接著跑，科比當時就在場邊，看完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