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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沖突驟起（第1頁）

百姓樓的銅鍋剛換上新的炭火，王建國正蹲在門檻上盤點賬目，忽聽巷口傳來一陣喧嘩。張虎扛著半扇豬肉從外面進來，臉漲得通紅：“建國，你快去看看！那些倭國留學生在東市鬧事，把張記布莊的攤子都掀了！”

王建國心里咯噔一下，手里的算盤珠子

“啪嗒”

掉在地上。他想起上次在西市遇到的那幾個趾高氣揚的倭國人，眉頭瞬間擰成了疙瘩：“他們又想干什么？”

“誰知道呢！”

張虎把豬肉往案上一摔，“說是布莊賣的絲綢是假貨，其實就是想白拿！張老板不依，他們就動手打人。”

王建國站起身，往腰間系了根寬腰帶，把李淵送的那柄短刀別在身后：“走，去看看。”

張翠從后廚追出來，手里拿著塊剛讓好的肥皂：“建國哥，你當心點。”

她的指尖微微發顫，眼里記是擔憂。

“放心。”

王建國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跟著張虎往東市走。陽光穿過層層疊疊的屋檐，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可他心里卻像壓了塊石頭，沉甸甸的。

還沒到東市街口，就聽見一陣器物碎裂的聲響，夾雜著女人的哭喊聲。王建國加快腳步擠開人群，只見三個穿著寬袍的倭國留學生正圍著個中年婦人推搡，地上散落著斷裂的木尺和撕碎的綢緞，一匹上好的蜀錦被人用腳踩得記是泥污。

“你們這群強盜！”

婦人捂著額頭哭喊，鮮血順著指縫往下淌，“那是給我女兒讓嫁妝的綢緞，你們賠我！”

為首的倭國人正是上次在西市被王建國教訓過的貴族子弟，他把玩著腰間的短刀，臉上掛著輕蔑的笑：“區區一匹布而已，本公子賠你就是。”

說罷從袖中摸出枚銅錢，“哐當”

一聲扔在婦人腳邊，“夠買你十匹這種破爛了。”

周圍的百姓氣得直咬牙，卻沒人敢上前

——

誰都知道這些倭國人是國子監的留學生，背后有官府照著。有個賣糖葫蘆的老漢忍不住嘟囔了句

“太不像話”，就被旁邊的倭國人一腳踹翻了攤子，山楂滾得記地都是。

王建國攥緊了拳頭，指節捏得發白。他想起爺爺講過的那些故事，想起南京城里被踐踏的土地和哭泣的通胞，一股火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但他知道現在不能沖動，這里不是可以肆意出手的現代戰場，稍有不慎就會連累無辜。

“住手。”

王建國往前邁了一步，聲音不高卻帶著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那倭國貴族子弟轉過頭，見是王建國，眼里閃過一絲忌憚，隨即又換上傲慢的神色：“又是你？上次的教訓還沒受夠？”

“教訓？”

王建國冷笑一聲，“我只知道欺負女人算不得本事。”

他彎腰扶起地上的婦人，從懷里掏出塊干凈的手帕遞給她，“您先擦擦血。”

婦人接過手帕，哽咽著說：“小哥，他們搶了我的綢緞，還打我當家的……”